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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說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複述給李澤文聽，只是隱去了一些她覺得會讓李澤文誤會的話，諸如她後悔嫁給李澤文之類的。

“她真的那麼說？”李澤文的臉上並沒有林天鳳所預料的痛心。

“是的。她……她真是被爸爸和嫂子他們慣壞了，所以才會這樣無法無天。要是再不好好管教，以後……”

“我倒覺得她這樣挺好的。”李澤文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笑容：以林曉曦這樣的性格，只怕日後誰想欺負她都難。真沒有想到這個女兒不但長得像他，性格也像。

“你說什麼？”林天鳳像見了鬼似地，看著李澤文，“澤文，你……你是不是被她氣糊塗了？”

“當然不是。我很高興她的性格不像你，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她日後會被人欺負。”

“澤文，你在說什麼啊。她這樣的性格，如果現在不嚴加管教，她以後會成為一個專門欺負別人的女惡霸的。”林天鳳搖著李澤文，想把他搖醒。

“別一口一個惡霸、魔鬼的叫著。她要是魔鬼，是惡霸，那我也是。我是個商人，我不宰割別人，別人就會來宰割我，所以我一直都在欺負別人，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你也一樣。你也在欺負人……”

林天鳳驚恐地看著他：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欺負人了？難道真的被林曉曦氣得神志不清了？

“你一直都在欺負曉曦。她5歲的時候，你就欺負她年幼，騙她承擔屬於李倩的過錯。她13歲的時候，你又欺負她，你誣陷她殺人，今天，你還在欺負她……”這些話要放在以前，李澤文是斷然不會說的，但今日為了女兒，李澤文決定要罵醒她，“你不覺得她罵你罵得很對嗎？你一心一意幫助李倩，並不是無私，說到底，你只是不想讓自己的良心受譴責而已，名義上是為了李倩，其實還是為了你自己……”

李澤文看到林天鳳一臉蒼白，於心不忍，將剛剛看過的檔案遞給她，“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你姐姐，更沒有欠她，是她欠你。她根本就沒有死。”

林天鳳如五雷轟頂，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說什麼……姐姐，她沒死？”

“你自己看吧。這是我剛剛收到的檔案。林天嬌根本就沒有死，她還活得好好的。”

林天鳳顫抖著手，開啟檔案。上面有幾張照片，都是林天嬌。跟二十多年前相比，林天嬌顯得有些老，有些纖瘦，神情還有些憔悴，但林天鳳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怎麼可能？……姐姐為什麼要騙我？……”

“你替她養了22年的女兒，你不欠她，是她欠你的。你真正欠的人是曉曦。”

林天鳳實在是太震驚了，一時之間回不了神，只是毫無意識地重複著李澤文的話，“我不欠她。是她欠我。我欠的人是曉曦。”

李澤文看到妻子這個樣子，有些擔心，剛要上前撫慰。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李澤文的臉色大變，“曉曦被綁架了？我知道是誰幹的。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澤文，出了什麼事了？曉曦怎麼會被綁架？”林天鳳終於回過了神。

“張承志那混蛋居然敢綁架我女兒，我要用他的女兒換回我的女兒。”

43　半個同行

當林曉曦悠悠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心中不覺一愣，昏迷前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很快就湧了上來。

不好，她被綁架了。林曉曦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醒了。”床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英俊的男人，此刻正翹著腳，悠閒地喝著咖啡。

“是你。”林曉曦記得這個男人，正是那天在餐廳裡請她和陳玉如喝酒的凌天昊。林曉曦忍不住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