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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嫽氣的白了他一眼,再次強調:「我都說了,只是有一點點害怕而已,一點點!」
她生氣地嘟起嘴,粉嫩的唇盈潤生動,像新採下來還沾著露水的櫻桃一樣可愛。容淵不由失笑,揚著唇角問:「姐姐生氣了?」
蘇嫽還沒來得及回答,臥房的門突然被人輕輕叩響。雪芽推門進來,朝她屈了屈膝,稟道:「小姐,季姑娘來了,說是想找您一同出去轉轉,正在院門口等您呢。」
蘇嫽這才想起自己已有好幾日不曾見過季筠聲了。那日季筠聲興沖沖地來找她,她為著容淵的事沒能陪她出去,今日若再拒絕,可就不好了。
於是她連忙對雪芽道:「你讓她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是。」
容淵剛揚起的唇角又落了回去。他抿著唇,不動聲色地問:「姐姐要出去嗎?」
「嗯。」蘇嫽一邊說一邊鬆開容淵的手,起身走向梳妝檯,「筠聲約我出府,估摸著是要去逛集。這藥你拿著,若覺得疼了,便喊月枝來給你上藥。我傍晚前應該會回來。」
容淵側過身坐著,看著蘇嫽挑了支珠花碎玉步搖插在發間,又看著她從匣子裡拿了一對紅寶石耳墜。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姐姐可以帶上我嗎?」
蘇嫽有些驚詫地轉過頭。她以為容淵大約是不愛逛集的,那日才走了沒多久便說要回府。她怔愣片刻,才道:「我是跟季家小姐一同出去。你若跟著的話……」
不等她說完,容淵突然打斷了她:「我今日剛惹了趙姨娘不快。姐姐走了,便只剩下我一個人。」
他起身走到蘇嫽身後,俯身將手繞過她的肩膀。然後飛快地拿走了她手心裡那對紅寶石耳墜,微側著身子,一點一點替她將耳墜戴好。
他附在蘇嫽耳邊,一字一頓,不緊不慢:「若是趙姨娘來找我尋仇,阿淵該怎麼辦?」
蘇嫽渾身打了個顫。他這麼一說,蘇嫽不免也開始擔心起來。趙姨娘一向記仇,今日爹爹又輕罰了容淵,她心裡指不定盤算著什麼呢。
她想了想,估摸著以季筠聲的性子,大約也不會排斥她再帶上一個人,於是便點頭道:「也是,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放心。既如此,你便與我一同出門吧。」
「好。」容淵乖巧地笑著,「多謝姐姐。」
他轉身去拿了幕籬,與蘇嫽一同出了院子。
「嫽兒,你快點!」
季筠聲隔著老遠就開始朝蘇嫽招手。待她走近了些,季筠聲才看清今日她身邊跟著的不是月枝也不是雪芽,不免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她指著容淵,驚訝地問:「這是誰呀?」
蘇嫽頓了一頓,才向季筠聲介紹:「這是我表弟陸容淵,如今暫住在蘇府。」
季筠聲聽得是蘇嫽的表弟,當即熱情起來:「我叫季筠聲,筠是竹字頭那個筠,聲是傳得鳳凰聲的聲。我爹爹是當朝太傅,太傅府離這兒不遠,走上一刻鐘就到了。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和嫽兒常到太傅府去玩呀!對了,我還有個弟弟,估摸著是與你差不多大的……」[1]
蘇嫽無奈地打斷了她:「好了好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啊啊好!」季筠聲勉強止住了話,一邊往外走,一邊仍舊驚奇地盯著容淵看,「嫽兒,你表弟出門為何要戴著幕籬?這幕籬一向不都是女子用的嘛。」
蘇嫽瞥了一眼身側路過的幾個丫鬟,待她們走遠了,才低聲說:「阿淵的眼睛與尋常人有些不同。府裡的人覺得是不詳的兆頭,說讓外頭的人瞧見了不好,我才拿了面幕籬給他戴著。這件事不要跟旁人說。」
她知曉季筠聲好奇心重,若不告訴她,她一定會磨著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索性直接告訴了她。
季筠聲聞言,愈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