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第1/3 頁)
賈珠被賈政氣得吐血失魂、昏過去後天都沒醒,到最後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榮國府不少下人都在嘀嘀咕咕地講小話,說二老爺這也太狠心了,虎毒尚不食子呢,偏生二老爺這樣狠心。
賈珠這一暈過去,二房上下人仰馬翻。
邢夫人則約束大房的僕人不許幸災樂禍,更不許在私下裡傳播流言。
雖然兩房之間嫌隙頗多,但賈珠眼下看著像是要不好了。
有一條人命擱在那兒,邢夫人也覺得瘮得慌,不願意和他們沾邊兒。
賈赦和賈政素來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賈政覺得賈赦是個貪花好色的老紈絝,賈赦更是覺得賈政是個自命清高的草包。
若非草包,怎麼會被那些清客相公溜鬚拍馬糊弄得五迷三道,又怎麼會在工部員外郎的位置上窩著,十多年來半品未升?
偏生老二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個廢物,還日日裝出一副道學先生的模樣,好像自己有著大儒的學問,宰相的本領。心安理得地做各種不要臉的事。
賈赦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賈政的虛偽,卻沒有想到賈政能這般狠心。
賈珠可是賈政的嫡長子啊,居然被他差點氣死了,這心也太狠了!
賈珠為了名聲對長輩素來恭敬,即使他心底未嘗瞧得起賈赦,但面上卻是恭順有加的。
賈赦也不會相信二房的孩子會真心尊敬他,但他見賈珠知禮,倒也沒有因為賈政的緣故遷怒賈珠,甚至還對其頗為欣賞。
如今這孩子卻差點被他親爹給害死……
賈赦都有點害怕了。
虎毒尚不食子,他這個好弟弟卻能逼殺自己的兒子。
對自己親生的兒子都冷心冷肺不管不顧,更別說對他這個關係糟糕的哥哥了。
就連賈母都有點兒接受不了這件事。
政兒把珠哥兒氣倒在床,跑前跑後尋名醫找名方的人卻是她和王氏。
政兒嘴上說後悔,人卻照常去上衙,實在是沒看出來賈政有多傷心。
其實賈母對賈政濾鏡很厚,原是不會去深想這些的。
但賈璋又怎麼可能會讓賈母不去深想呢?
他這個好二叔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人說嘛。
賈政也覺得自己冤枉。
誰能想到賈珠氣性那麼大,他不過隨口說了他一句,賈珠就受不住了。
賈政心裡也存有僥倖之心——賈珠胎裡就有弱症,小時候年年生病從未斷過。
經得多了,賈政也就習慣了。
他哪裡能想到賈珠居然這樣脆弱?
這些年賈珠被大夫警告的次數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人不還是是好好的?哪裡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呢?
誰能想到,賈珠這次是真的積重難返,賈政的一句重話就把賈珠氣得暈死了過去。
賈璋看望過賈珠一次後,就不肯再次踏足氣氛凝重的春暉院,
別摔倒了。”
這才拉著弟弟的手一起到了賈珠的院子。
一到春暉院,只見大門洞開,屋子裡頭泣涕漣漣,哭聲一片。
賈母與王夫人一座一立,都在拿著帕子抹眼淚,無不悲痛啼哭。
賈赦坐在賈母下手搭了石墨色灰鼠皮的椅子上,母親邢夫人站在賈赦身邊,也捏著雲緞手帕拭淚。
賈璉敢打賭繼母絕對沒哭,要不然也不會拿著帕子掩面了。
不過對於大房的人來說,二房的賈珠去世能讓他們唏噓兩聲也就不錯了。
邢夫人哪裡會為賈珠掉眼淚。
賈璉心裡也有點兒不舒服,但賈珠終歸不是他嫡親的兄弟,和他感情也不深,他就算是有些傷懷,卻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