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討厭鬼(第1/4 頁)
在九洲的話語中,他的眼睛如鋒利的刀片,不經意地劃過他父親唐書硯的臉龐。唐書硯的眉頭深深皺起,彷彿能夾住一顆黃豆,他緩緩走近九洲,聲音帶著幾分嚴肅:“九洲,以後出門,記得和家裡人打聲招呼。”
九洲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彷彿冬日裡的寒風,刺入人心。“打招呼?也得有人管我呀?你和那誰你儂我儂的,我可不想自討沒趣。你說,我還能跟誰打招呼?”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卻又透露著深深的無奈和悲傷。
唐書硯的臉色一僵,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九洲,不論如何,爸爸始終是你的爸爸,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九洲卻是不以為意,他擺了擺手,彷彿要將所有的束縛都甩在腦後,“無所謂啦,你開心就好。”他的話語輕描淡寫,但眼神卻是不自覺地飄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季舒然和明明。
明明蹙著眉,他能感受到九洲對他們的深深不滿。那是一種從心底湧出的不滿,如同烈火般熾熱,卻又被強行壓抑。如果不是母親一直勸他忍耐,告訴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或許早就與九洲起了衝突。
九洲自顧自地走上樓,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彷彿揹負著整個世界。他關上門,將自己隔絕在了一個小小的世界裡。
黃懷川見狀,給文韜、阿蒲、峻緯三人一個眼神,三人默契地往樓上走去。阿蒲沒有顧及太多,直接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九洲抱著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毛毯,坐在床邊,眼眶紅紅的。那毛毯已經被他抱得有些變形,但卻依然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寶物。
文韜最後一個進來,他輕輕關上門,儘量不打擾到九洲。房間裡一片沉默,只有九洲的呼吸聲在迴盪。
九洲撇了撇嘴,努力忍住眼中的淚水。他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脆弱,但他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無依無靠。
峻緯為了緩解氣氛,開了個玩笑:“九洲,剛剛你那小嘴跟摸了毒似的,誰都不敢惹你。”但話語間卻帶著幾分真誠和關心。
九洲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阿蒲推了推峻緯,兩人都知道九洲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
四個人相顧無言,最後還是文韜打破了沉默:“九洲,別往心裡去。如果真的看的不爽,就出去住吧。你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
九洲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文韜說的是對的,但他卻無法輕易地做出決定。
“有些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是我就是心裡難受。”九洲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緊緊抱著手中的毛毯,彷彿那是他唯一的慰藉,“我看不得外人在我家擺出一副唐家女主人的樣子!這明明是我媽媽的位置!”
毛毯在他的手中逐漸縮緊,每一根絨毛都彷彿承載著他的思念和痛苦。
峻緯的眉頭緊鎖,他輕輕搭上九洲的肩膀,感受到九洲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九洲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承受著這份痛苦,從未真正放下過。
“九洲...”峻緯的聲音低沉而真摯,“說句不好聽的,小姨已經走了很多年了,我們應該學會往前看。”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九洲,試圖從九洲的眼神中尋找到一絲鬆動,也絲毫沒有錯過九洲眼底展露的瘋狂。
然而,九洲只是沉默著,沒有回應。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地糾纏,因為每一次提及都像是揭開他心中的傷疤。
阿蒲見狀,從九洲的衣櫃里拉出行李箱,開始幫他整理東西。
“既然看不下去,咱就不看!”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堅定,“走,跟哥回家!”
文韜看著這一幕,輕輕地嘆了口氣。
文韜明白阿蒲的用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