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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了一路，床單褶皺，女孩子體力不行，早就氣喘吁吁，鼻尖上有細碎的汗。

她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曖昧。

應期單手撐著頭，垂眼，手指抹去她的汗，似笑非笑，&ldo;那你知不知道還有下一句?&rdo;

許桉檸心裡知道他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捂著耳朵不想聽。

她爬起來去拿剛才被應期放在一邊的礦泉水，堵著氣要往他衣服下面塞，&ldo;凍死你，看你還怎麼氣我，討厭啊。&rdo;

&ldo;下一句是……&rdo;還帶著冰霜的水瓶接觸到面板，應期顫了一下，他伸手蓋住額頭的位置，也不躲，只在無聲地笑，&ldo;撞了南牆，也不回頭。&rdo;

空氣安靜了一瞬，應期扭頭看她，問，&ldo;你猜為什麼?&rdo;

許桉檸眼皮顫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聽見他低低的聲音，&ldo;因為，愛無堅不摧。&rdo;

心像是被羽毛觸碰了一下，軟軟的觸感，癢癢的，不算多陌生的感覺，有些奇怪，卻並不讓人討厭。

許桉檸默默爬起來，站在床下盯著他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媽見他們總是不出來，敲門說開飯了。

阿檸仍舊不說話，應期坐起來，答了句，&ldo;就來。&rdo;

屋裡並不冷，她穿著薄毛衣，底下是貼身的黑色休閒褲，踩著粉絨絨的棉拖鞋。

牙齒咬著唇，她總喜歡咬唇，高興了，生氣了，或是害羞了。

應期走到她身邊，用拇指摸摸她的唇瓣，哄著，&ldo;乖，鬆開，不高興了打我幾下就好了嘛，總是折磨它們幹什麼。&rdo;

他那麼高，陰影可以完全籠罩著她。

阿檸的後背靠著櫃子，這樣就形成了一方很狹窄的空間，臉上是他溫熱的鼻息，還有溫暖有力的手指。

許桉檸不知道應期模稜兩可的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跳如擂鼓，是什麼原因。

那天的事，她生氣嗎?肯定是有的。但有多生氣?她也說不好。

她暴躁了這麼多天，只是因為氣他的親吻?這樣的理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還有什麼感覺呢?驚詫，慌亂，羞澀，再加上一點點的迷醉。

許桉檸對那一瞬的最後印象就是，應期有著柔軟的唇瓣，沒多溫柔，但有著甜甜的草莓味道。

還有，那時，他漆黑的眼睛，亮的驚人。

&ldo;阿檸，你真的討厭我嗎?&rdo;應期用手臂撐著櫃子，離她再近一點，誘哄，&ldo;別這樣……&rdo;

&ldo;我以後再多寵你一點好不好?彆氣我了。&rdo;

突如其來的親近，那樣近的臉頰，似乎能感受到睫毛在臉上劃過的酥癢。

許桉檸再次變得無比慌亂，她猛地推開他在床上，自己捂著滾燙的臉頰，兔子一樣跑出門。

應期閉眼躺著，聽著愈發遠走的腳步聲，緩緩舒出一口氣。手旁的維尼熊睜著眼睛看他，身上有她的味道。

淡淡的牛奶味兒，還有沐浴露的清香。

&ldo;喂，阿檸，&rdo;應期偏頭，像是在對著她說話一樣，輕聲衝著維尼念，&ldo;明天我有籃球賽，你陪我好不好?&rdo;

當然沒人回答。

應期舔舔唇，笑著摸摸維尼的腦袋，&ldo;你不去也得去，我背著你還不行嘛。喂，理我一下嘛。&rdo;

&ldo;那我就當你是默許了，傻阿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