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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啊。」林佑訢點頭。
「喔………」酒保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問:「喝什麼?」
「我要新加坡司令。給他一杯雪莉波登吧。」
陳子善趕緊制止林佑訢,「呃,不,我……」他不能喝酒。
「放心,無酒精的啦。」林佑訢笑著說。
酒保調出一杯紅色漸層到橘黃的漂亮飲料,杯緣擺了柳橙片,放在吧檯上遞給陳子善。「謝謝。」陳子善啜飲一口,節儉病又發作了。不就是加了果汁的汽水嗎?可是這麼一小杯,在這裡應該不便宜吧?
「我們去旁邊坐著等立德好了。」林佑訢拿著他的橘紅色調酒,拉著陳子善到旁邊的桌子坐。
「誰是立德?」陳子善坐下後,問道。
「我大學同學,是個零。大一一開學就失戀,搞得我看全校都知道他是同志了吧?超高調的。」林佑訢看著天花板的燈,象是在回憶,「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了。」
「那你們……交往過?」一個是一,一個是零,不是正好湊成一對?
「沒有,就是不來電,真奇怪。所以我也是很挑的喔!」
說到最後時,林佑訢笑容滿面地看著陳子善。明明喝著無酒精調酒,陳子善的臉卻微微紅了。
「什麼話,我也是會挑的好嗎?」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背後,林佑訢轉頭看見好友,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站起來,「立德!」
「在說我壞話啊?」立德拉開椅子坐下,看了陳子善一眼,然後問林佑訢:「你不是說要帶男友來嗎?」
「……你瞎了嗎?這裡不是坐了一個人?」林佑訢笑著對陳子善說:「他就是謝立德。」
因為知道陳子善不喜歡人多,所以林佑訢只找了他大學四年裡最好的朋友。
「不要叫我全名啦!聽起來好像某種瀉藥的名字。」立德說了之後,問道:「所以這位就是──」
「他就是陳子善。」
立德有點驚訝地看看陳子善,再看看林佑訢,說:「我以為你是一?」
「我是啊。為什麼你們都要問一樣的話?」林佑訢啼笑皆非地說。
「因為怎麼看你都比較象是在下面的那個啊。」他半開玩笑地說。
這就是陳子善。立德看著眼前的人。這個陌生人,輕易搶走了他陪伴三年的那顆心。
他好不甘心。
大四的某一天,林佑訢靦腆地對他說,他喜歡上一個人了。
立德還以為林佑訢是在婉轉地向他告白。
『我昨天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陳子善。』
他還記得林佑訢開心地說。
『他說他喜歡我的聲音耶!怎麼辦,我睡不著了。』
還有那天晚上,電話裡興奮的聲音。
他還以為,林佑訢只是忘不了小清,所以一直單身。結果是所謂的緣份在作祟嗎?
林佑訢說他告白成功之後,立德對他說因為要準備研究所,所以不能再連絡了。
再度失戀的立德,自暴自棄地去約炮,每天和不同的男人上床,想象抱著自己的人是佑訢。
但是每天晚上,極度的空虛和悲傷總是躲在房間裡等他回去,狠狠地打擊他。
佑訢一定知道自己就是這麼賤,所以才看不上眼。他流著淚這麼想。
所以當然沒考上研究所。反正他也沒有留在北部的必要了。
而今天,他本來不想來。但是他想看看,那位陳子善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想象過陳子善的長相好幾次。他知道小清,也聽林佑訢說過暗戀的學長,他以為陳子善一定也是善於言詞,而且笑起來很可愛的男生。沒想到和他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