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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何時醒?&rdo;

&ldo;平旦時……&rdo;

朱晏亭問：&ldo;曹阿公，這就是一切如故麼?&rdo;

曹舒忙躬身道：&ldo;陛下下了旨意，不許驚擾殿下，殿下懷著胎，若有個一二，奴婢萬死難辭其咎。&rdo;

朱晏亭若有所思，默默不語。

曹舒又道：&ldo;陛下乍失至親，心中哀慟，這些時日天明才挨一挨床榻，因夜裡動靜大，不想打擾殿下，所以不往椒房來，興許過兩日就好了。&rdo;

朱晏亭揮手令他退下。

她安安靜靜的坐著出了一會兒神，起身欲歇中覺，方走到金屏處，又轉回腳步。

叫道：&ldo;鸞刀。&rdo;

鳳輦行得很慢，很穩。

六月，天將雨，烏雲蓋殿宇。

朱晏亭扶侍下輦，緩行登殿。

至宣室殿時，直感沉沉一陣窒悶氣息覆頂，宮人皆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喘。

曹舒見了她，驚得魂飛魄散，忙得不知如何好：&ldo;殿下?殿下怎麼來了?&rdo;就要進去通傳，被她制止。

一內監正抱著卷牘往裡走，也被朱晏亭攔住。

&ldo;陛下急著要。&rdo;

&ldo;孤與陛下說。&rdo;

朱晏亭身體沉重，步伐很慢，且走，且屏退宮人，直至到宮室深處，看到了大案後的一影。

茶煙已冷，香燼消弭，他素服簡冠，低頭執筆。

神態蕭蕭肅肅，走筆沉凝緩滯，大異往日蓬勃飛揚之態。

她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輕喚：&ldo;陛下。&rdo;

皇帝聞聲抬頭，怔了怔：&ldo;阿姊怎麼來了?&rdo;

朱晏亭見他面龐消減，為之一怔，道：&ldo;妾掛憂陛下。&rdo;

齊凌面色一軟：&ldo;阿姊安心，朕無事。&rdo;

朱晏亭緩緩繞至案側，從他手中奪走了筆：&ldo;妾無他願，只願陛下飽餐飯，寢安眠。若陛下這也不能，我與腹中孩兒如何安心。&rdo;

齊凌鬆手任她抽走筆，騰出了臂了，索性就圈過她的腰，小心翼翼不碰到她身前。

&ldo;誰又跟阿姊胡亂說話了，近日天氣悶窒，少用了些，也值得他去小題大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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