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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凌俯著身低著頭，他身形高昂，肩頭投下幢幢之影，遍覆薄肌的身形宛如雲澤間矯健虎豹，含著少年人獨有的蓬勃力勁。

汗水打濕了他額前黑髮，順著□□鼻樑流下，發後深不見底的黑眸視線凝在她泛紅面上。

&ldo;阿姊，叫我。&rdo;

……

至後半夜，月窺西窗，雲收雨散。

齊凌掀開冰涼絲被，將藏在其中的人撈回來，掌心覆在她未著寸縷的腹上，輕吻上肩頭。

朱晏亭手臂懶陳，一個指節也不想動。

齊凌輕輕將她環攏著，低低問：&ldo;收到給你的翳珀了嗎?&rdo;

朱晏亭懵然回想了一會兒，道：&ldo;那不是李將軍獵的嗎?&rdo;

齊凌聲音微微一沉：&ldo;他上貢給朕的……難道不是朕的?&rdo;

縱然此時朱晏亭神思混沌，也能察覺到他話中的不悅，將半張臉埋入枕內，輕輕道：&ldo;翳鳥的翳珀是定情之物，妾想用它給陛下做一條玉帶。&rdo;

齊凌聽了，半天沒有說話。

正當朱晏亭以為他睡著時，又聽他忽然道：&ldo;阿姊，我睡不著，你給我唱首歌吧?&rdo;

朱晏亭昏昏欲睡：&ldo;什麼歌。&rdo;

&ldo;楚地的民謠就可以，什麼都好。&rdo;

朱晏亭閉目想了良久，腦海中忽然浮現了雲澤蒼莽的山水，濃得似經年不會散去的雲霧，竄於草野的麋鹿，鮮活的斑斕虎豹……她緩緩啟口，哼唱起了在長公主懷裡聽她唱過的俚謠。

&ldo;出門有山雨，登舟莫踏錯。&rdo;

&ldo;行路多縱火，山中猛獸多。&rdo;

她嗓音猶有些沙啞，力氣也不次，散漫的輕輕哼著。

窗前照入淡淡的月光。

齊凌順手拿了一把她為汗水所浸的青絲，在手裡把玩，聲音也懶散，含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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