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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紅。這時,她突見一黑影,她心中一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顧千帆的聲音突然響起:&ldo;再搓下去,手會破的。&rdo;
趙盼兒驚喜地回過身,果然看到顧千帆正站在窗外,月光下,顧千帆那張俊臉看起來略顯疲憊。
&ldo;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你的事都辦完了嗎?&rdo;趙盼兒下意識地想奔過去,但奔到月光下的那一剎那,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濃妝艷抹,忙不迭地又退回了屏風後。
&ldo;你別過來,我現在的樣子很醜。&rdo;她慌亂地想要洗淨臉上的脂粉。
顧千帆有些心疼,趕忙阻止道:&ldo;不用了,我已經看見了。&rdo;
趙盼兒的手瞬間滯住,半晌才苦澀地回過身:&ldo;你看見了?我和周舍喝酒調笑的輕浮樣子,你也看見了?&rdo;
顧千帆的沉默代表了預設。趙盼兒身子一軟,撐著水盆,眼淚驟然滑落。她的語氣裡全是自嘲和痛苦:&ldo;淫媚,輕浮,無恥,低賤,是不是?也難怪你討厭歌伎,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雖然我已經開了好幾年茶鋪,可少年時學的這些東西,早就深深地刻到了我骨頭裡,就像周舍的酒臭味,粘到我手上,怎麼洗也洗不乾淨。&rdo;
突然,顧千帆人影一閃,翻窗而入來到了趙盼兒身邊:&ldo;我幫你。&rdo;顧千帆將她的手重新按入水中,輕輕揉搓。
趙盼兒震驚過後,明知兩人身形親密,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推開。
&ldo;瞧,洗乾淨了,很漂亮的手,柔荑香凝,紅酥青蔥,在我眼裡,你從來都不髒。&rdo;顧千帆的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這些讚譽之詞從他口中講出倒比從旁人口中聽來更加唯美。
趙盼兒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盆中,這時,她突然注意盆中的清水裡有一抹血跡,一陣濃鬱的酒氣撲入她的鼻腔,趙盼兒不禁赫然一驚:&ldo;你又受傷了,還喝酒了?快讓我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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