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2/7 頁)
雲蘅看著他的側臉問。
有片刻的安靜,許君赫偏頭與她對上視線,說出的話倒一點不像是斟酌過的,“來看看你。”
“看看我?”紀雲蘅疑惑地重複。
“我父親與你的外祖父曾是舊識,如今你外祖父已不在人世,我來了泠州當然要來看看你。”許君赫說:“你不知道你看起來很可憐嗎?”
紀雲蘅聽到這話,不知怎麼的樂了起來,病弱的眉眼覆上很淺的笑,向他反駁,“我才不可憐。”
許君赫沒與她爭論。
他只需往屋內掃一眼,就足以表達他的想法。
滿地的泥濘,溼透的床榻,還有病了一夜,硬生生扛到身體好轉的紀雲蘅。
難怪每回紀雲蘅去見蘇漪都要將全身上下都拾掇一番,這等景象若是讓蘇漪看見了,怕是會衝到紀家來拼命。
“你是比村頭的乞丐好一些。”許君赫道:“房頂雖然漏水,但好歹不用風餐露宿,跟狗搶食。”
話說到這,又繞回來了,紀雲蘅問他,“那你會幫我修屋頂嗎?”
這話好像從許君赫的左耳朵傳進去,右耳朵冒出來,他說:“我出去看看你的藥送來沒。”
說著推門出去,就正好聽見後院傳來烏鴉的叫聲。
這是殷琅呼喚他的暗號。
他朝後院走去,站在側門邊上。
原先那扇門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就褪色成褐白色,底下被蟲蛀了許多,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眼下換了新門,嶄新的紅漆刷在上面,折射著光芒。
許君赫看著那顯眼的紅門,腳步頓了一下,有片刻的出神。
殷琅在門外又學了兩聲鳥啼,他三兩下爬上牆頭,動作輕盈又熟練,對另一頭的殷琅道:“東西給我。”
殷琅這一來一回累得不輕。
熬煮好的藥裝在罐子裡被封上,但他還是怕騎馬回來的路上顛灑了,便一路小跑著回來的,此時正大汗淋漓,累如狗喘。
他將手裡的食盒高高舉起來,遞到許君赫的手中,又道:“殿下,砸鎖的東西奴才也帶來了,何時動手?”
許君赫坐在牆頭,將食盒開啟一看,裡面只放著一個藥罐和小碗,“糖葫蘆沒買嗎?”
殷琅一驚,擦著汗道:“奴才給忘了!現在就去買。”
“罷了,明日再買。”許君赫喊住他,道:“你在此處等著。”
他帶著食盒落地,回到寢房後將食盒放在桌上,轉頭一看,發現就在他出去的這一會兒時間,紀雲蘅自作主張地將他原本捲起來扔到一旁的外衣展開,披到自己身上。
寬大的衣袍能完全將紀雲蘅的身體籠罩住,肩頭鬆鬆垮垮,袖子更是長了一大截,跟臺上唱戲的人穿的衣裳一樣。
許君赫覺得好笑,喊道:“過來喝藥。”
紀雲蘅慢吞吞爬下床,來到桌邊一坐,把藥罐裡的湯藥倒在碗中。
藥已經不燙口了,她倒上滿滿一碗,捧起來就喝,神色平淡,好似完全感覺不到湯藥的酸苦一樣。
許君赫自己喝藥的時候,雖然不會做出誇張的反應,但也會因為難以忍受的味道皺眉,卻沒想到紀雲蘅竟然能如此平靜地大口喝藥。
他說:“先前答應你的糖葫蘆明日再給你買。”
紀雲蘅喝完了一碗,又往碗裡倒,殷紅的唇抿著褐黑的藥汁,說:“不要了,昨日想吃,今日不想。”
許君赫又問,“有別的東西想要嗎?”
紀雲蘅點了下頭,十分沒有眼色道:“想要你幫我修屋頂。”
許君赫抬腳就走了,“把藥都喝完,不準餘下。”
笑話,他堂堂一個皇太孫,上房頂給人修瓦像什麼樣子,又不是瓦匠,傳出去他的臉面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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