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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的,救人要緊。
機甲進來了兩個軍人,他們也知道這時候的機甲操控者必須輕拿輕放。
就在他們要碰上霍仰的肩膀時,岑真白反應過來了,失聲喊:「等等!別搬他!」
兩人手一頓。
岑真白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說:「來四個人。」
霍仰全身都是血。
岑真白指揮著,由四人協同,分別以雙手插入alpha的肩背部、腰臀部及兩下肢背側,同時托起,維持脊椎水平位,以平託的方法把輕放於一早準備在機甲外的治療床上。
「運送要穩,麻煩了。」岑真白看似冷靜地囑咐,尾調卻莫名卡頓。
霍仰的身體從座位上離開,岑真白才有餘地出去,他站起來,往外走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小腿也受傷了。
從今叫了一聲:「真白!你的腿!天吶快下來我給你……」
岑真白推開從今,眼睛跟著治療床走,其實他已經不太能處理外界的人和事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推開了誰。
現在重中之重是霍仰的傷。
霍仰被三個醫生快速推著往醫療室走,岑真白滿頭是汗,一瘸一拐地追上,他小腿上的傷一點不輕,都被碎石砸爛了,一點皮肉墜著。
本來久了麻木了,他一動,錐心的疼刺激著他,一瞬間,生理淚水都要被疼出來了。
但他本來就也是很能忍痛的人。
他跨上治療床,解開霍仰的衣服,往alpha的身體上貼生命維持器。
他看到霍仰始終睜著眼睛,在看他。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估計以為霍仰已經……
岑真白突然洩了力,他垂下頭,從光從艙門透進來的那一刻,一股恐慌的氣息就一直縈繞著他。
霍仰嘴邊的血跡,表現出來的症狀,和他那次手術失敗的病人太像了。
真的太像了。
可那個二星軍人,死在了他手下,死在了手術臺上。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在手術臺上見證生命的消逝,他剛到中川醫院任職的第二個月,就被允許到手術室旁觀。
他看的第五場手術,和以往嘻嘻哈哈開黃腔開玩笑的氣氛不一樣,聽到儀器無限「滴——」的那一刻,整個手術室都停滯了。
那機械平直的聲音如同人的心跳一樣,永遠沒有起伏了。
參與手術的都是有經驗的醫生,他們沉默了幾秒,很快就安靜地收拾起來。
岑真白聽到門外:「我們盡力了。」
然後家屬放聲哭泣。
他的導師和他說:「想哭就哭吧,你這一個月不要來手術室了,消化一下。」
岑真白沒有哭,但他看著窗外的天空,發了很久的呆,他覺得糟糕極了。
「岑、真白……」
岑真白心跳一停,抬起臉,看過去。
霍仰躺在治療床上,胸口微弱地起伏著,他含著一喉嚨的血水,聲音模糊不清,說一下就往外湧一點,但岑真白一秒就聽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霍仰在叫他的名字:「……岑真白。」
岑真白腳上的血蹭髒了雪白的治療床,他抿緊了唇,說:「我聽到了,別說話。」
alpha反而輕輕笑了下,嘴一張一合。
「……別怕。」
他聽見霍仰輕聲說。
岑真白一秒攥緊了alpha的軍裝。
「對不、起。」霍仰又說。
岑真白髮怔地鬆開手,但alpha的軍裝已經皺了。
「對不起,之前……的所、有,那樣,對你,做你不、不喜歡的事……」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