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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只能取之一。
城樓之下,那聲音趾高氣昂,已然出聲:
“二——”
聲音鋒利,儼然是在下最後的通牒。
齊刷刷幾聲,身後的將士竟不約而同地跪了地。他們涕泗橫流,於將軍身後喚著:
“將軍,萬萬不可開城門,萬萬不可啊!”
不知不覺,這一場春雨又瓢潑而下。
這一場雨來得急,淅淅瀝瀝的雨水,自無邊天際浩渺而下,澆溼了城樓之上大凜的旗幟。
雨水冰冷,旗幟溼潤。
酈酥衣的發、衣衫,亦被這場春雨洇溼。
她自幼喜歡讀詩書。
被父親關在別院,她不能同酈知綾一般出院門玩鬧,閒來無事時,便喜歡讀些詩文。
詩文裡,春雨向來都是昂然,象徵勃勃生機。
她鴉睫溼透,眼前一片水霧迷濛,右手手掌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仍仰起頭、抬起眼。
看著城樓上那一襲雪衣,那一襲同樣被雨水打溼的、清冷高潔的雪衣。
酈酥衣心想,她或許已知曉城樓上的男人,現下是何“人”。
她與沈頃,逢於雨天,離別於雨天。
也算是有始有終。
如此思量著,身側,軒轅高護已然落下最後一聲:
“一!”
巍峨城樓之上,風雨飄搖的城樓之上。
眾將士迸發出悲慼一聲:
“大將軍!”
098
不成,不成。
不能給西蟒人開城門。
酈酥衣嘴唇被死死捂住,發不出來聲,只能眼睜睜瞧著那人僵硬的身形,面上流下兩行淚來。
沈頃,不要。
不要開門……
時隔多日,蘭子初仍能記得那個沉寂的下午。
義邙的地牢與北疆一般陰暗潮溼,少女有氣無力地倚在牆壁上,牆壁冰涼,她的神色亦是冰冷。
她如一株被北風摧殘過的花,單薄的衣衫下,依稀有傷口淋淋。可那一雙眼眸卻是明亮而倔強,她眼底似乎扎有一根刺,眸光掃過,尖刺化作刀鋒,狠狠地捅落他所剩無幾的自尊。
剛來到北疆,他也試著去建功立業,去在沙場上灑熱血,換得父親、小妹來日的安寧。
可他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他的野心。
或者說,沈蘭蘅向來都沒有什麼野心,他所向往的,是一家平安團圓。
也就是在北疆,蘭子初遇到了沈頃。
初見對方時,他疑惑地愣了愣。沈蘭蘅不知對方為何也出現在北疆,他明明是那樣衣食無憂的世家子弟,他紈絝不羈、放浪形骸。
私心裡,他是有些瞧不起酈酥衣的。
無論是學識,或是才情,他一直都比不上自己。
在青衣巷裡,自己也是被人經常誇讚的那個。
暗室微燈,昏黃的光影搖曳,落於男人發白的嘴唇上。自從四年前那一個元宵夜,他就來來回回做著同一場噩夢。在北疆遇見沈頃後,他的噩夢愈發頻繁。
安翎倚在牆邊,下巴微仰著,氣色並不大好。
聽了沈蘭蘅的話,她冷嗤了聲。
“你以為你是在為小酈酥衣好,是在為蘭家好。”
“你以為你今日所作所為,全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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