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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要是等他回去,她還不打來,他就可以合理地打過去質問她。
等他到了家,他又想起倪末可能還跟他小舅在外頭,沒時間也不方便給他打電話。但他小舅不可能跟人約會到這麼晚。
為了確認這一點,他把電話打了出去。他仍然只打算響五下不通就掛掉,但倪末在第三聲的時候就接通了。
他反倒不會說話了,頓了下才問:「方便說話?」
「嗯,我在家。」
她聲音有些距離感,大概是因為那邊太安靜。
他開始胡扯,「剛剛跟你朋友在一起,才回來。」
「嗯。」
他又說:「你的朋友為了找話題,說了你好多糗事。」
他認為自己不算撒謊,柴暃確實跟他說了倪末,比如她那回撞車後,嚇到出冷汗,雖然只說了這一件,但他相信如果柴暃沒有提前走,肯定還會說更多。
他以為倪末會問柴暃說了什麼,正想著怎麼糊弄過去,倪末卻說:「你小舅也提到了你。」
沈識寒詫異:「說什麼了?」
倪末沒回,卻說:「我剛剛跟暃暃說了,她以後應該不會再找你。」
「什麼意思?你跟她說了什麼?」
那邊頓了頓,「你不是有曖昧物件麼?」
沈識寒有點蒙:「誰說的?」
「…我看見了。」
沈識寒氣焰噌噌往上冒:「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這並不是倪末憑空得來的結論。她那晚打算去影廠說服沈識寒給她補課,恰好就看見了那個女孩子親他,至於親的脖子還是下巴,她沒看清楚,那時的第一反應也是往回走。轉身之前,她看見沈識寒躲開了,之後他看著沒有生氣,她便猜測兩人只是在開玩笑。
但李沛予的話讓她知道,自己猜錯了。
李沛予起先是說他外甥今天有點反常,又否定了自己的話,說他近段時間都有些不對勁。
先是破天荒地每晚回了家,又神神秘秘對著手機發訊息,時不時笑一下。
這些細節他沒有告訴倪末,只是順勢提起沈識寒有一個從小喜歡他的鄰居妹妹,叫林曉更,很討人喜歡,沈識寒對她態度並不好,但沒有正經拒絕過她。他猜測,跟他發訊息的就是曉更,因為曉更向來都很幽默。
李沛予不會隨意談論別人,也不揭人老底。他跟倪末說得並不具體,只用一件事表明了他們的關係。
兩人從小就是歡喜冤家,比著賽幹壞事,好像誰不壞就輸了。那時候沈識寒上五年級,家裡給他辦十歲生日宴。他爸那會兒還在世,從法國帶來幾瓶陳年葡萄酒,放在酒窖裡。他認為偷出一瓶來是本事,林曉更不服,說光拿不喝算什麼本事,沈識寒被激得立馬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等長輩們被另一個小孩喊去,沈識寒已經醉迷糊了,躺在地上一邊傻笑,一邊說著醉話。
倪末原本不願說,但沈識寒非要逼她,她才說了幾句。說得也並不全,只提他小時候偷喝了酒,從那時候起,他跟林曉更開始被長輩們調侃。
沈識寒不能不知道,因為這事兒到現在都還是長輩們茶話會上的笑話。但他不知道他小舅有沒有把中間的細節也告訴倪末。
那時候他完全醉得沒了意識,長輩們說拖他拖不動,他只一味拉著林曉更的手,一嘴一句媳婦兒,喊一句,笑一聲。
這事兒他其實完全沒印象,全憑長輩們加油加醋地談論。他也不在乎他們怎麼說,他向來開得起玩笑。
但現在他惱了,不管倪末知不知道,他都得反駁:「小時候的事能作準嗎?我小時候還抱著倉頡的畫像喊爸爸,他是我爸麼?」
他兇到似乎下一刻就能順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