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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昨聽得扁了扁嘴，有些悻悻:&ldo;所以，你其實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辦法沒用了吧?&rdo;

&ldo;不知道。&rdo;

透過淺淺的水霧，賣藥郎冷靜的目光淡淡看著她:&ldo;我的目的在於斬除物怪，並沒有興趣去考慮，一隻狗是為了什麼而不肯墮妖。&rdo;

傅小昨見他神色不似作偽，的確不是故意要看自己白做無用功，便小大人樣地嘆了聲氣:&ldo;行吧。不過說到物怪，昨天碰到你時倒是忘了講，我已經打聽到，那個櫃子裡的執怨是怎麼來的了。&rdo;

&ldo;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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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竟是夭折胎兒的怨念麼。&rdo;賣藥郎垂眸看著茶盞中淡清的水色，秀麗眉眼間有幾分深思。

&ldo;唉，這麼一想的話，這裡可是妓館，還未出生就被強制夭折的孩子，數量怕是大得可怕。&rdo;傅小昨想起昨天聽及的那幾個窯姐所言，一時有些唏噓:&ldo;所以，這份執念才會這麼強烈吧。&rdo;

半晌，見對面始終沒再發聲，傅小昨便逕自問他:&ldo;吶，現在已經知道它的本源跟因果，那除了讓它附上犬神的身體以外，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讓它現出形來了嗎?&rdo;

賣藥郎聞言搖了搖頭:&ldo;胎死腹中的嬰兒還未來得及接觸外界，產生的怨念也最為純粹。如果有人願意將它們生下，相應的那份執怨，即可隨著胎兒的出生而自然消除。哪怕最後成了物怪，仍然可以用同理，簡單解決它們。&rdo;

然而，明明口中說著&ldo;簡單&rdo;，他的眉間卻是微微蹙起，有幾分難疑。

傅小昨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ldo;出生&rdo;這一最簡單的條件，在這個地方偏偏卻是難上加難。

如此看來，那些執怨不僅僅是數量龐大，甚至可能裡面每一個，都已經被&ldo;拋棄&rdo;了不止一次‐‐

每次選中的想讓她當自己母親的女人，最後總會或主動或被迫地放棄它們，日復一日，終成一個惡性的死迴圈

&ldo;那、那怎麼辦?&rdo;她有些苦惱地皺著一張臉:&ldo;要麼我們把那個櫃子偷到外邊去怎麼樣?出了這裡，總多的是想要懷孕生子不會墮胎的女人吧?而且它們只是想被生下來，不會傷害母體的不是嗎?&rdo;

說到這裡，她卻又沒等對方回答，很快自顧自搖頭否決了這個辦法:&ldo;不對，這樣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要這個妓館還在，就還是會不斷地有夭折的嬰兒出現而且那樣一來，沒有了執怨的壓迫，犬神更加不可能有墮妖的機會以它目前這年邁衰老的身體狀態，哪怕不死在鬥場上，遲早也會被塚田活活打死&rdo;

嘴裡不斷碎碎念著，突然她想到什麼，一張秀白小臉上浮起了幾絲恍惚‐‐

這樣說的話，天底下的妓館何止一間攬幸樓，半途死於腹中的嬰兒又有多少呢?

整一片空氣都靜滯了一會兒。

再出聲時，原本稚嫩脆生生的音色都透出了幾分悶意:&ldo;藥郎先生，長此以往下去，如果一直沒有人願意把它們生下來，附近也總是沒有能讓它們附身的妖怪，會怎麼樣呢?畢竟它們只能糾纏妖怪，而對人類沒有絲毫影響，難道就只能放任這份執怨越來越多嗎?&rdo;

賣藥郎沉默良久，指間杯盞中的茶溫都已轉涼，他才終於開了口:&ldo;長此以往，總有一天，接觸到了足夠多的因果，它們可以自身墮為妖怪，或者說‐‐物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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