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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放下手,不輕不重的笑了一聲,「聖人笑話臣妾呢。」
「哪裡,這整個後宮啊,唯有你最得朕心意。」業元帝攬過周皇后的腰肢,將她放在了自己身旁,一雙眼打量著周皇后驚慌失措的模樣,而後殷紅的嘴抿起來,嗯,生氣了。
業元帝樂呵的笑出聲,周皇后終於忍不住玉手對著聖人的胸膛點了一下,「聖人您一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做這樣輕浮的舉動……」
「不得體是不是?」業元帝替她接下去,周皇后的古板跟自己的女兒有的一拼,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沐瑤從小就是她教出來的,他不能對沐瑤多說什麼,但可以逗周皇后,每每瞧著她噘嘴數落自己的模樣,便心頭悸動不已。
於是先前的惱怒也不見了,為了堵住周皇后喋喋不休的嘴,旁的先不提,人倫大事還是要先完成一下的。
一陣旖旎的聲響源於軟塌旁,終於龍床上,待傳了水梳洗一遍後,業元帝心滿意足的抱著周皇后才惦記起了方才煩惱的事兒。
「品汝,這些日子可有去瞧過沐瑤?」品汝是周皇后的閨名,聖人在此時喚了稱呼不難看出真心想要攀談的意思。
周皇后眼眸低垂,聲音溫柔,「自然去看過,長公主自從去了弘文館瞧著是開朗了許多,臣妾去的幾次,都看見她在寫經義,臣妾略懂一二,還與臣妾品鑑一番呢。」
「哦?」業元帝有點驚訝,「她還在去弘文館?我道那只是個藉口呢?」
周皇后的手指擦過了聖人的腰身,趕緊收起來,「臣妾瞧著長公主挺喜歡那裡,還道弘文館講師與長樂殿的女先生不同,先生們行萬里路,個個見識非凡,她深居宮中那麼久,除了……柳大人與她說過些外面的事兒,每日見著的便都是宮裡人了。」
業元帝本想抓住皇后那不小心的手兒把玩一番,聽到柳升桓的名字敏銳的感覺機會來了,不動聲色的問,「沐瑤還提到過柳卿?」
周皇后的臉色有些為難,抬眸看到聖人探究的眼神,才終於看似無奈的點了點頭,「何止是提到,十之八九會說到,那日……臣妾不知當說不當說,然先祖爺的事兒臣妾也知嚴重,便是隻能瞧著沐瑤暗自垂淚,偏幫不得半分。」
「那日如何?你一一說來。」業元帝的眉頭皺起,這可不好辦,他疼女兒是出了名的,與其說是聖祖的聖訓讓他動搖,不若說是蒼沐瑤當時的身體狀況讓他立刻下決定收回自己給柳升桓的承諾,畢竟聖祖之言不是無解的,倘若蒼沐瑤當真痴戀至此,那就是和整個柳家作對,也可以讓柳升桓入贅,畢竟坊間謠傳那詩怎麼做的?柳升桓不是自願嗎?
皇后被聖人逼問還是猶豫了好久才似乎下定了決心道,「那日臣妾還未進門便聽到了長公主在寢宮內獨自一人哭泣,本想轉身離開,卻在彼時聽見公主殿下自言自語道,她現在是沒有能力左右聖人的決定,但她想努力打破聖祖的斷言,前往弘文館便是其中之一,禁錮在後宮裡自己永遠配不上柳大人,是以……是以才有了請去弘文館念書一事,臣妾聽著都覺得心痛不已,再聽不下去,轉身便離開了,陛下,這事兒……這事兒臣妾沒讓公主瞧見,想來公主也不願意臣妾知曉,您聽著了便聽著了,萬莫告訴公主呀!」
業元帝表情凝重,卻是不忘應允,「自然,朕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也難為你了,沐瑤從小由你教導,與你的性子最為接近,當年朕下娉迎娶你,你不也幾次三番推諉。」
周皇后沒想到他會提起十幾年前的舊事,驀然臉一紅,「陛下!臣妾那時當真是不願意的,那麼多貴女,您偏生娶了妾一個區區大學士之女,入宮做個貴人也就罷了,您還直接抬妾做皇后,那是萬萬不合規矩的呀。」
業元帝冷笑了一聲,「朕在,朕就是規矩,你如今是皇后,可見他們還有什麼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