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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涼雙手緊攥，因為用力微微顫抖。向來的高傲脾性讓他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

&ldo;我知道你在努力表現你的忠誠順從。&rdo;白莫幾不可聞的點點頭，把酒杯湊在唇邊，垂著雙目看酒杯裡，穆涼顫抖扭曲的面容。&ldo;可我清楚的記得，上一次我交付我的信任，換來的只有家破人亡。&rdo;

她有些費解的反問，&ldo;如果是你，會重新選擇背叛過你的人嗎？&rdo;

穆涼開口的時候嗓音有微弱的黏連，聽著嘶啞極了。&ldo;我……&rdo;

白莫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只是冷笑著繼續開口，&ldo;收起你的漂亮話吧。穆涼，你有機會自救，從前也是，現在也是。&rdo;

&ldo;你殺的是我娘親，只要我不追究，他‐‐&rdo;白莫頭也不回的用拿酒杯的手指指側後方的白柏，&ldo;皇上也許會饒你一條活路。&rdo;

&ldo;至於我，我不會恨你，也不會原諒你，只會祝你迷失在人潮之中為奴為僕、永不超生。&rdo;

穆涼此刻放鬆了些許，他一隻帶血的手撐在白莫桌前，將她滿不在意的面容都遮擋在自身的陰影之下，&ldo;殿下，您是不是太看不起我。我等的不是逃出生天、苟延殘喘，我只是……&rdo;

只是在等你的原諒。

等來別人的寬恕，又有什麼意義呢。

穆涼沒有說出口，壓抑著喉間細碎的咳喘，把手指伸進頸側勒緊的紅色項圈，徒勞的鬆了松。

緊接著，他幾乎殘忍的伸手抓住胸前垂著的那條鎖鏈，用力一扯‐‐

儘管白莫沒有抬頭，卻還是聽見裂帛一般的聲響，身軀不可遏的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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