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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巴仰起來，冷酷的眼睛帶著蔑視一眨不眨地盯著我，&ldo;先生，我不喜歡你的態度。&rdo;

&ldo;你沒有僱用我的態度，你只僱用了我墮落的道德，我想方設法取得了你太太的信任又背叛了她……就像你讓我做的一樣。&rdo;

&ldo;明天艾米莉起飛之後，&rdo;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走開，怒氣沖沖地，&ldo;我不再需要你保護她了。&rdo;

&ldo;我真的不認為她需要那些保護……不過感謝這份工作，儘管時間難熬。&rdo;

那一天接下來的時間裡，普圖南沒有同我說一句話，當準備工作即將就緒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意外，瑪特爾&iddot;門茲跑到飛機場，對著她的丈夫大喊大叫。

瑪特爾穿著深綠色的裙子，裙子上有著或明或暗的條紋，燈光一照，如同閃電。當阿美在訓練器中做最後的練習時，瑪特爾把門茲堵在了辦公室，她大聲叫嚷並拍著桌子，辦公桌的鑲嵌玻璃被震得嗡嗡作響。

我閒坐在一張摺疊椅上，閱讀著《先驅觀察報》體育版登載的拳擊結果，就在這時，騷亂開始了。我本應該避開這裡，但門茲開始向她吼回去，並掄起搖椅砸向她，她閃開了。我感覺這一對吵吵嚷嚷的夫婦像在馬戲團做表演。

不管怎樣，我仍奉行著老派的騎士作風，不喜歡看到男人揍女人，儘管那女人自作自受。我走過去，伸出兩隻手，橫在他們之間，彷彿一名裁判員。

&ldo;把事情留給你們的律師，你們兩個。&rdo;我說。

瑪特爾美麗的嘴角擰成一絲譏笑，她哼了一聲，說：&ldo;誰任命你作為行政官了，大男孩?&rdo;

通常情況下，一個漂亮紅髮女人稱我為&ldo;大男孩&rdo;，會讓我興奮起來的，但是我對這個在臥室裡熟練射擊的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儘管她長得很迷人。

&ldo;帶她離開這兒!&rdo;門茲叫嚷著，&ldo;瘋狂貪婪的女人!&rdo;

我送她走出辦公室‐‐她向他喊回去，但不再扔東西了。我想她很樂意在門茲真的動手揍她以前離開這裡。經過那臺訓練器時，她又向阿美叫嚷了幾句，後者正在普圖南的幫助下走出紅色的訓練器。

&ldo;通姦是一種罪，你這傲慢的婊子!&rdo;她尖刻地說，&ldo;我希望你摔下來!我希望你淹死在海里!&rdo;

雖然普圖南豎起耳朵在聽，阿美卻只是對著瑪特爾背過了身，我陪著怒氣沖沖的門茲太太走到門口。

來到她停放閃閃發光的杜森伯格汽車的機庫外面，我發現她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了。&ldo;我那卑鄙無恥的丈夫取消了我的賒帳。&rdo;她解釋說。

&ldo;離開那傢伙，&rdo;我說，&ldo;你不想丟掉你美麗的牙齒吧。&rdo;

瑪特爾用冰冷的手指觸了觸我的面頰，然後用帶著西南部口音的語調說：&ldo;你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傢伙，不是嗎?早些時候遇到你就好了。&rdo;

她曾在門茲廊房的臥室裡遇到過我，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當她開車走了以後，我回到門茲的辦公室，對他說：&ldo;嗨，保羅，如果你想體面地從這樁離婚案中走出來，我建議你別揍娘兒們。&rdo;

他沒有說什麼，但我思忖著瑪特爾把槍帶在身上，是不是因為他經常揍她?

飛機定在星期五夜裡十點鐘起飛，第二天直到下午一點鐘，包括機械師在內的有關部門人員才陸續到場。

我來到聯合空中服務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