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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讓我死得快一點，最好就在我上了馬車之後就讓我死了吧。我想運一個活人還是運一具屍體對你來說都沒什麼分別吧？&rdo;

&ldo;事實上運一具屍體，我會更放心一些。&rdo;李允之頷首。

&ldo;我死以後，你不要再詆毀我了，&rdo;景曦渺的話在李允之聽起來已經開始像一個小孩子了，但是他回答，&ldo;我甚至不會再提起你。&rdo;

&ldo;好的。&rdo;景曦渺伸出一隻手接過李允之遞給他的瓶子，&ldo;謝謝你。&rdo;

&ldo;我也謝謝你在景曦渺臨死前還這樣嚇唬他，&rdo;一個高過這些低語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只是一個人因此哆嗦了一下，相里若木走了過來，景曦渺本能地緊緊捏住手裡的小瓶藏在袖子裡。&ldo;允之，想殺景曦渺其實不用毒藥，你只要暗示他一些事情，就能把他嚇死，或者把他逼死。我們好久都沒談過話了，今天也許是個機會，我們意見不和有一段時間了，歸根結底都圍繞在景曦渺身上。你的擔心，擔心我被他迷住了的確也有道理，而且合乎你的身份，盡職盡責。但是景曦渺他畢竟今年只有十五歲多一點，我們不至於為了防備這樣一個孩子就調動軍隊，或者屠殺良民吧。你我當初縱橫沙場的時候，沒想過要幹這樣下作的勾當，你還記得嗎？&rdo;

李允之慢慢在相里若木面前跪了下去，&ldo;臣是因為，實在是看出了景曦渺的心智才幹，所以日夜擔心。當初他的兄弟，只有八歲，太尉您不是也殺了他為絕後患嗎？&rdo;

&ldo;允之，當初殺景曦明，不單單是為了殺一個孩子，而是為了孩子背後的女人，女人背後的大臣和大臣們的力量。可是你看到了景曦渺的背後有任何力量嗎？如果他有，那是我給他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相里若木慢慢地說，景曦渺一字一字聽在耳朵裡，卻全身僵硬連頭都不敢抬。

&ldo;太尉您不能，您不能……早晚有一天，到這個孩子羽翼豐滿的時候，他就會長成厲鳥啄瞎您的眼睛，掐斷您的喉嚨。&rdo;李允之激動地從地上站起來。

&ldo;那麼你是做什麼的？你和你的軍隊又是做什麼的呢？如果有那一天，你就殺了景曦渺，也只有到了那一天，你才能殺景曦渺，這回你明白了嗎？&rdo;相里若木嚴厲地說，口氣措辭，都已經不容許李允之再說話了。

他低下頭，&ldo;臣明白了，臣會在每一天裡都注意著他，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的。&rdo;

&ldo;景曦渺，&rdo;相里若木結束了對他的談話，忽然厲聲叫起景曦渺的名字，彷彿有十分的憤怒，景曦渺嚇得一哆嗦，&ldo;把你手裡那個瓶子給我。&rdo;

景曦渺緊緊攥著那隻琉璃瓶子不肯撒手，他不能再面對一次這樣的時刻而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死，&ldo;我……我要留著它。&rdo;

&ldo;你自己選，要麼把瓶子給我，要麼帶著它跟李允之走。&rdo;相里若木沒有半點溫柔，向著他伸出一隻大手。

讓他惱火的是景曦渺竟然真的看了臉色鐵青的李允之一眼，&ldo;快點給我。&rdo;相里若木晃了一下手。

景曦渺慢慢伸出手，把一隻藍綠相間的精緻的琉璃瓶子放在相里若木掌心，相里若木拿起瓶子遠遠地扔進景裕門前的藕池。

景曦渺注視著滑過面前的那條藍色，身子搖搖晃晃，對於發生的一切他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也想不明白，不過他本能地不太想靠近相里若木，想找個人扶住自己，但是眼前所有的面目在他眼裡都模糊了，好像今天不用死了，也不用喪失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