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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可能不理解單親媽媽有多不容易,現在這麼大了,總能體會到一點吧?你媽這麼多年把你拉扯大,確實不容易。但是我作為旁觀者,也不能拿這個道德綁架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媽對你是真的盡心盡力了,也是真的想為你好。只是後來她越來越偏執,方式不對,這個也怪我一直以來沒有插手。
你媽媽現在催你回來結婚,催你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也是怕她老了、走了以後你一個人沒人照顧你。我說這麼多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你能回來跟你媽做個伴,她最近身體也不太好,哪怕你能陪她一段時間把身體養好也行。」
杜婧說完這番話後,再度看向何昭昭。
只見何昭昭揉了揉眼睛,然後輕聲說了句「好」。
李詢的母親張蘭忽然問孟書簡:「周燦還在海城讀研吧?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啊?」
孟書簡瞥了眼還在神遊的沈望舒,跟周嶺對視一眼,溫和地回道:「他昨天回家還跟我們說呢,說是打算回來當大學老師,不在海城發展了。」
「什麼!」張建民喝了口酒,吃驚地將酒杯撂在桌子上,「周燦這麼好的學歷和條件,就回來當個老師啊!?你們也沒勸勸他?這孩子咋想的……」
沈望舒也是吃了一驚,想著怎麼跟她女兒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周嶺則笑笑:「當老師怎麼了?我兒子他願意當老師,那我們老兩口就支援他,孩子都這麼大了,早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了,一味地強迫孩子遵循家長的想法去做,到頭來只能兩敗俱傷。再說了,人就活這一輩子,就讓孩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只要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他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對錯之分。」
孟書簡用眼神給周嶺表示贊同,然後又不經意地看了眼沈望舒,及時捧哏:「對啊,咱們該放手啦!」
後面他們又說了些有的沒的,沈望舒都沒聽進去,神情一直有些恍惚。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孟書簡有些憂心忡忡地拍了拍周嶺:「老頭子,你說咱們話是不是說重了,我看未來親家母后面臉色一直不對勁啊。」
「你懂什麼啊,這叫破而後立、重熔再生!」周嶺則信心滿滿。
沈望舒出來後就坐在路邊的涼椅上發呆,她看著車來車往,回顧著自己的前半生。
她從回憶的長河裡挑挑揀揀,最後只能記起關於女兒的一切。
女兒的名字是她起的,昭指光明,她希望她的女兒未來前途坦蕩、昭輝永存。
她真的很愛自己的女兒。
她回憶著昭昭從出生到學會叫第一聲「媽媽」,從剛學會走路到背著書包對她說「媽我去上學了」,再到後來她越來越冷漠的態度,和去大學報導前如釋重負的嘆息。
沈望舒想,她錯過了太多,也走錯了太多路。
她一直以為她是為何昭昭好,但那些其實都不是她想要的。
沈望舒覺得自己這輩子失敗極了。
「叮鈴鈴——」倏地有電話鈴聲響起,沈望舒回過神來,抹了把眼淚,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何昭昭。
她有些忐忑地接起。
「媽,什麼時候回來啊?晚上想吃西紅柿雞蛋面了。」熟悉的清亮嗓音傳來,沈望舒又忍不住紅了眼眶,索性電話那頭的何昭昭看不見。
她連忙點頭答應:「哎,好好好,我馬上就回來。」
沈望舒結束通話電話,又重拾起信心。
從今天開始,她想要重新瞭解女兒的一切,不再插手她的未來了。
走之前周燦的母親孟書簡對她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該好好享受享受自己的人生啦。」
沈望舒想,或許周燦的母親說的是對的。
何昭昭發現沈望舒參加完鴻門宴回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