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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母親，好像在看仇敵一樣看他。

她只有喝醉了，才會溫柔叫他&ldo;寧兒。&rdo;

可那溫柔好像海市蜃樓一般，等蔣母的酒醒了，就煙消雲散了。

她打他。

把他綁在任何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

他開始很痛，會哭。

但只會換來更加嚴厲的懲罰。

後來，他已經不會哭了。

但是，她依然打他。

五歲後，她喝醉酒後，依然會叫他&ldo;寧兒&rdo;。

但他想，那個&ldo;寧兒&rdo;不是他。

這樣過了十幾年，他骨子裡那點溫情已經隨著日復一日的虐待慢慢煙消雲散。

十五歲那年，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她會清醒的時候溫柔地叫&ldo;寧兒&rdo;。

可那個人，不是他。

蔣寧淵頹然放下手，他已經做出了選擇，&ldo;你以為你會威脅到我？不過是一個不相關的女人！&rdo;

&ldo;的確不相關。所以，不管她現在過得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rdo;

蔣寧淵看著床上的女人。

她已經不再掙紮了，先前的掙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的眼光是茫然的，呆滯的，她不認識任何人了。

可她又好像認識他一般。

她忽然朝前俯了俯身體，她的嘴角，口水流了出來，說話也不利索。

但她卻微笑著，看著他。

&ldo;寧兒。&rdo;

蔣雲寧站了過來，&ldo;母愛真偉大，不是嗎？&rdo;

蔣寧淵臉色難看，&ldo;行，你有我的把柄，我有你的把柄，我們抵平了！&rdo;

蔣雲寧搖頭，&ldo;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天真了？&rdo;

帳可不是這麼算的。

&ldo;還記得我是怎麼來雲州的嗎？&rdo;

拜那段影片所賜，蔣老爺子震怒。

現在想想，不過是家族利益博弈。

當年蔣家二夫人生了蔣家長子後還沒出院就死在醫院裡，這麼多年一直被認為是抑鬱症，誰也沒有深究。

蔣家和二夫人孃家這些年一直相互制約相互合作，也算過得平靜。

一旦，這個平靜被打破呢。

顯然，蔣老爺子並不想看到。

和家族動盪比起來，血緣親情什麼的，都要靠後。

蔣寧淵看著床上的婦人，她在無意識地叫喚&ldo;寧兒&rdo;。

聲聲動情，對他來說，卻是深深入骨的冰冷。

&ldo;那麼，你想幹什麼？&rdo;

&ldo;不想幹什麼？只想賭一把。有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賭一把這分善有幾分。&rdo;

蔣寧淵冷笑，&ldo;別太得意，你不是沒有弱點的。&rdo;

&ldo;你是說顏書嗎？&rdo;蔣雲寧微笑，蔣寧淵一點沒有震懾到他，&ldo;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過雲州來？&rdo;

蔣寧淵不可思議瞪大雙眼，好半晌才說一句，&ldo;你他媽的就是個神經病！&rdo;

056

顏母見顏書匆匆從樓上下來，急忙抓住她的手，&ldo;你那個婆婆怎麼了？不是剛剛還好麼？怎麼說出事就出事了？&rdo;

&ldo;她沒事了。&rdo;

顏書搖頭，現在有事的人是她。

她並沒有把剛剛蔣雲寧和蔣寧淵的話聽完，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