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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了。&rdo;江與城說。

結束通話電話，聽到客廳裡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江小粲正苦口婆心地在勸：&ldo;你不能喝了，你已經喝了好幾瓶了……不開心也不能這麼喝呀，喝多了傷身……&rdo;

江與城眉頭輕輕一皺，開啟書房門，見倆人坐在客廳地上，茶几上七零八落一堆娃哈哈瓶子，程恩恩枕著胳膊趴著，肩膀時不時抽一下，伴隨著吸鼻子的聲音。

他走過去瞧了眼，程恩恩臉頰上掛著一道淚痕，趴著正難過，沒注意到他。

&ldo;怎麼了？&rdo;江與城問。

江小粲看看他，又看看程恩恩，深沉道：&ldo;醉奶了。&rdo;

&ldo;……&rdo;

程恩恩已經聽到他的聲音，從桌子上起來，低頭飛快地蹭了蹭臉。

江與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光難測，片刻後對江小粲抬了抬下巴：&ldo;你先回去睡覺。&rdo;

江小粲輕輕拍了拍程恩恩的腦袋：&ldo;小恩恩不哭了，我回房間了哦。&rdo;

程恩恩點頭，微帶沙啞的聲音說：&ldo;晚安。&rdo;

江小粲麻溜地迴避，給兩人騰出空間。程恩恩把臉擦乾，站起來說：&ldo;江叔叔，我想和你說兩句話。&rdo;

江與城在家裡穿得一向薄，身上就一件針織衫，站在原地看著她，&ldo;想說什麼？&rdo;

程恩恩站在離他幾步遠的位置，捏了捏手指，安靜半晌才開口：&ldo;我能看看小粲媽媽的照片嗎？&rdo;

江與城微頓，&ldo;怎麼想起問這個。&rdo;

&ldo;我是不是長得像她？&rdo;程恩恩抬起頭，&ldo;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長得像她嗎？&rdo;

她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執著地望著江與城的眼睛，卻見他的臉色猛然沉下來。

&ldo;是誰和你說了什麼？&rdo;江與城的聲音冷得懾人。

家裡關於她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網上的訊息也撤得乾乾淨淨，學校裡沒人知道內情，她身邊能接觸到的，每一個都是他的人。

程恩恩愣了一下，雖然他沒有回答，從這個反應中她已經能得出答案。

眼淚沒出息地湧出來，她立刻用手背蹭了蹭，說：&ldo;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很……榮幸。&rdo;

她應該感謝才對，她享受到的這一切，都是沾了江太太的光。

但是，心裡還是會難過。江叔叔對她的好，小粲粲對她的親近，甚至於薇薇姐對她的關心，都不是屬於她的，只是因為，她與江太太那幾分相似。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人真的愛她。

她不想哭，她覺得哭很丟人，可是一點都控制不住。她拼命地擦，眼淚拼命地流，手背上浸濕一片。

她正要用袖子擦眼睛，手被握住，江與城攥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和臉頰上的濕潤。

浸淫商場這麼多年，再難的事都沒讓他皺過一次眉頭，偏偏在這麼一件小事上束手無策。

他該怎麼說？他能怎麼說？

自己吃自己的醋，因為長得像自己哭成這樣，也就她獨一份兒了。還硬撐著說榮幸……

江與城無奈，幫她擦著眼淚，幽幽的語氣道：&ldo;哭吧，等你以後想起今天，就會笑了。&rdo;

他的掌心很舒服，程恩恩貪戀這個溫度，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