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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也有些時日沒再出現,鬱燈心裡擔心,但近日看管甚嚴,他實在不敢隨意讓師姐冒險前來。
如今有個擺在明面上的機會,他不能不抓住。
鬱燈心中思緒深沉紛雜,面上卻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他眼神澄澈,似乎剛剛才看到這一頭少年白的青年。
鬱燈合上手中的話本,站起了身,隨意拍打了一下衣袖上落下的樹葉,他站在樹蔭叢,清澈的像是山間清泉,人間琅玉。
「……你是?」
無暇喉嚨一緊,一時間居然有種手足無措的羞澀感。
說實話,這種情緒實在過分奇怪,無暇是個不開情竅的白焰赤蛟,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
無暇與祝枝簽訂從屬契約,兩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並不止是五感共通,主位的一方在一定程度上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從屬的一方。
所以,這股子羞澀勁兒可不是無暇自己的。
無暇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不協調了,他那雙眼簡直就是膠在鬱燈身上,見鬼了,他以前是蛟身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無暇臉上都燒了起來,面對青年的視線,他只能稍微挪開眼,乾咳一聲道:「我、我叫無暇,是城主大人身邊的…嗯辦事的人。」
鬱燈眯了眯眼,指尖微動,說實話,無暇這個名字幾乎一瞬間就叫他想到師姐身邊的那條銀白的白焰蛟。
但是眼前這個白髮青年通身透著一股亦正亦邪的氣質,不可能會是那條蠢萌的愛扮蛇的白焰蛟。
且白焰蛟化形極難,通常年歲都上萬年,萬年的白焰蛟根本不可能與人類結契約。
想來只是湊巧同名罷了。
鬱燈垂眸斂了幾分神色,他抿唇,黑眸直直地看過去,青年通身背著光,眸底的情緒叫人看不太清。
無暇只看到那彎起的唇輕輕開合道:「原來是無暇大人,有失遠迎,不知大人前來可有何事?」
態度十分溫和,絲毫不像是被懲罰囚在此的人。
無暇心裡莫名的有點不舒服,這人面對他過分的距離感實在和記憶中與他親近的模樣相差甚遠,昔日周身那股活潑溫暖的勁兒此時似乎只剩下了一層浮於表面的溫順與和煦。
是因為渡生城嗎?
無暇一時間甚至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心裡知道主人絕對不會主動叫這人摻入這灘渾水,鬱燈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才進了渡生城,且還避開了渡生城的大門傀儡。
只是這段時日主人神魂分裂的情況越來越嚴重,血脈的詛咒錮在他的身上,再有蛻皮期不穩定的狀態,祝枝簡直時時處於徹底瘋狂的邊緣。
無暇撇開眼,心裡有點難過,面對青年迷惑的眼神,索性道:「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新夫人究竟是何模樣。」
鬱燈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笑了笑,隨後道:「如今看到了,無暇大人可願與我喝幾杯?」
青年說著表情帶著幾分說不上的落寞感,他並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真真像極了昔日與旁人耍心機的白蓮師姐。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鬱燈如今身處絕境,如此技能也算無師自通了。
無暇當然同意了,他從前最喜歡乾的就是化作一條小蛇直接沉進鬱燈釀的酒裡頭,一天下來,整條蛇能直接喝成蚯蚓——絞成十八彎。
有時候男人間的友誼來得很快,鬱燈取出幾碟小菜,幾瓶酒,兩人從一開始的略有拘謹到慢慢說開也不過是幾杯酒的功夫。
鬱燈雖然存著灌人的想法,但自己也不能總不喝,不然就太明顯了。
他不敢喝太多,甚至還偷偷摻水,但還是喝的醉醺醺,腦子遲鈍的厲害,再看無暇,還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氣的鬱燈簡直想直接按著人打一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