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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了老臘戍,我們便租一輛破舊的計程車,趕回中國邊境的木姐。一路上,英軍、美軍修造的鋼橋,仍然服務於獨立幾十年後的緬甸;不少百年以上的大榕樹,風姿依然。它們見證了&ldo;二戰&rdo;,見證了滇緬公路上三千多名南洋華僑愛國的赤子功勳,見證了日本軍國主義的野蠻侵略!
這一趟,因為緬甸的道路交通和簽證問題,我們沒有能到緬甸的八莫,這成為我們最大的遺憾。
八莫,是我父親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當時,父親曾以華僑三大隊第十一中隊義勇隊的身份,在此搶運軍火,直到1942年5月3日下午最後一批步行撤回雲南下關。回到國內登記時,父親在撤退中丟失了棉被一床、毛呢衣一套、卡吱衣兩套、毛氈一床、皮箱一隻、大衣一件、內衣六件。華僑司機由八莫步行撤退到下關,再從下關到昆明後發差費。到昆明後,華僑三大隊司機被派往華僑二大隊報到。時間是:民國卅一年七月十三日。大隊長是:雷震陽。按規定,每日應得緬幣500元,共10000元。
南僑機工多少往事可以追憶(16)
5月16日,我們回到畹町。
這裡,是中國西南邊陲的一個重要的口岸重鎮,不少南僑機工解放後都立足此地,參加社會主義建設。我們參觀了樹立在畹町山上的&ldo;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服務團抗戰紀念碑&rdo;。傍晚,我們找到了南僑機工第二代葉曉東(廣東潮州人,今年62歲)。他父親陳團圓,是第二批迴國的南僑機工,1944年被日軍活埋於芒市,同時犧牲的還有三名南僑機工。據當時的見證人傣族老人回憶,那情景慘不忍睹,至今刻骨銘心。當時葉曉東僅有三個月,後隨母姓,母親是當地的傣族人。退休後的葉大哥,懷著對父親和南僑機工特別的感情,沒有在家享受天倫之樂,而是擔起兼管這座紀念碑的管理工作。他風雨無阻,每天早起騎著摩托車爬上畹町山的半山腰,再步行幾十級石階,打掃整個紀念碑。他總怕灰塵沾汙到紀念碑,因為,這是一千多名南洋人用生命築成的,永遠銘記3193名南僑機工回國抗戰的紀念碑。他說,作為一名抗戰的華僑第二代,他有責任為在一千多公里的滇緬公路上為抗戰而獻出生命的南洋華僑,永遠守護著這座紀念碑,讓這些英靈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慰,讓他們偉大的壯舉光昭日月,讓後人牢記歷史,讓抗日英雄名冊永遠豎立在國門上!
在紀念碑的後面長廊石板上鐫刻的第八批迴國抗戰機工名單中,也有我父親陳邦興的名字。此時,我的心情非常激動,因為這座紀念碑與別的紀念碑有著不同的意義啊!
傍晚,我們到葉大哥家。坐在他家的院子裡,一眼就可以看到對面河邊上的緬甸。中緬真是隻有一河之隔,難怪中緬兩國人民的友誼,是那樣的源遠流長。
葉大哥家佈置得很整潔,有各種動物和鮮花,院子裡所有的涼棚都出自他的鉗工手藝,一看就是個非常熱愛生活的能人。坐在他家的小花園裡品茶,別有情趣,一派南洋風格和西南情調融為一體的小庭院,伴隨著後山那雄偉壯麗的&ldo;南洋華僑回國抗戰紀念碑&rdo;。
葉曉東大哥,現在依然駐守在西南邊陲畹町國門,每天為紀念碑清掃衛生,他的家永遠是我們南僑機工後代的家。
2006年,尋訪瓊籍南僑機工及家人
他,有著傳奇的經歷。這就是南僑機工們在解放後常常提到的王雲峰,以及關於他那&ldo;死&rdo;後復活又破鏡重圓的故事。他八十多歲的遺孀阿蓮,依然居住在海南瓊海市郊一個靜靜的小村莊裡。2006年,我終於找到了她。
海南省的文昌和瓊海都是著名的僑鄉。這裡的鄉村,很少人家沒有海外關係的。據統計,經過近一百多年的海外移民,現在在海外的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