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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你是愛我的。」
「世間無人比你更愛我。」
「你為我而生,我為你而死。」
「無人能將你我分開,天子不行,天意更不行。」
說到最後,女人輕輕笑了起來,火苗舔著她的衣袖,她卻是像感覺不到疼一般,她吻了吻劍的主人留給她的佩劍,輕輕閉上了眼,聲音仍似舊時溫柔——
「若是天意如此,我便逆天而行。」
「生生世世,我與你永不分離。」
女人的話如開啟所有謎團的鑰匙,早夭的七皇子,從城樓一躍而下的裴貴妃,死因成謎的大都督,吐血而亡的先帝最後包括他自己。
年輕的天子徹底變了臉色,他顫手指著含笑抱劍的女人,渾身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華幼安你這個瘋子!」
「你這個瘋子!」
尖銳悽厲的話讓華幼安陡然驚醒。
自入了明道宮,她便一直在做這樣的夢,像是在預警她的一生般,從幼年到未來。
那年元宵節她與家人走散,被拍花子劫了去,她是家裡千嬌萬寵養大的人,性子裡自然帶了幾分驕矜,拍花子誘哄不了她,便對她動了殺心,一根麻繩取她性命。
她漸漸不能呼吸,視線也開始模糊,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是表兄從天而降救了她。
殺賊人,斬麻繩,解了氅衣裹在她身上。
那一刻,她彷彿看到天神降世。
也就是從那一日開始,她心裡生了一個荒唐念頭——她要嫁給表兄。
巧言哄騙也好,不擇手段也罷,總之,她要嫁給他。
可表兄千好萬好,唯獨有一點不好,他眼裡沒有女人,是霍去病那般的人物,他言天下尚未一統,哪能許她白頭偕老?
可九州已亂了近百年,想要海晏河清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若天下一日未昌平,表兄便一日不娶她,她縱是等到自己老死的那一日,只怕也等不來表兄的三媒六聘。
這個藉口不過是個託詞罷了。
溫柔鄉便是英雄冢,他不想娶她。
他不要她。
她的天塌了。
她生出無數怨懟。
她不辭而別來到真源。
表兄要盛世昌明,她便一心問道,他日表兄封狼居胥,她也看破紅塵羽化成仙,自此橋歸橋路歸路,生生世世再不相逢。
話雖這般說,但表兄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怎能說放下便能放下?
她在真源縣遇到一個側臉與表兄頗為相像的男人,那人叫朱煥之,是沛國朱家的第二子。
表兄無心與她兒女情長,朱煥之卻願意與她花前月下,表兄只把她當妹妹,朱煥之卻視她為賢妻,表兄自持身份連擁抱都很吝嗇,朱煥之卻攬她在肩頭在她耳畔說著讓人臉紅心熱的情話。
她承認,她心動了。
十四五歲的年齡,如何不歡喜這樣的情郎呢?
尤其是朱煥之的側臉像極了表兄,換上一身她為他選的衣服,金線滾暗紋,束髮紫金冠,越發襯得男人側臉稜角分明且俊雅又雍容,她側目瞧去,彷彿是表兄陪在她身邊。
為著這側臉,為著他願意與她說情話,她動用自己的關係,助他為官送他入仕,連帶著他日薄西山的家族都重新踏入京師貴族圈。
可惜,贗品終究是贗品,鏡花水月不過是夢境一場。
這個令她歡喜令她沉淪的男人,竟是沛國朱家的早有預謀,沛國朱家雖也算士族大家,但在這一代早已沒落,急需一個高門貴女做兒媳來提攜自家,他們知道她對表兄求而不得,知道她對表兄的執念深入骨髓,更知道朱煥之的側臉像極了她表兄,只需朱煥之扮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