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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有下補習班的中小學生,拎著或紅或藍的布袋,三三兩兩的,看眼神頗有點羨慕這些不良少年。
恨不得把包裡的王后雄和薛金星踩腳底下狠跺幾腳,也衝上去悶幾口。
成年人則看著這些不諳世事,一天到晚就會矯情的傻逼少年,好笑的搖搖頭。
懂個屁啊十幾歲的完蛋玩意兒。
周越看林戈不說話,也挺不知道幹啥,五大三粗正顛勺的老闆還挺有情調,梅子酒裝在圓身小口的黑陶小酒罈裡,小茶碗似的酒杯,淡琉璃色的酒液一盪一盪,挺配眼下的氛圍。她自娛自樂的給自己添第不知道多少杯酒的時候,橫空一隻手伸過來拿走了酒瓶。
陳寒拿酒瓶點了點她,「你一會要走不動道,自己爬回去。」
周越可勁撇眼,往林戈那猛掃幾個眼風過去,陳寒狐疑的剛看了林戈一眼,「林子?」
「滾蛋。」林戈看著他這樣就礙眼,語氣涼涼的。
周越敏銳的感受到這妖女的點點怒意,心裡嘆了幾句,江原瞅準機會來把一頭霧水的陳寒拉走了,「人家女孩說話,你湊什麼熱鬧,哎走走走。」
周越伸手給林戈也倒了一杯消消氣,心說這對弄不好得走相愛相殺路線。
而林戈摁熄了煙,忽然說,「我記得有一回,他跟江原他們,上數學課玩遊戲,被老師轟出去,完了他拿牌擱門口坐著鬥地主,差點沒把老師氣厥過去。」
「那會說動手就動手,一天到晚打架,跟江原整個一長匯兩毒瘤,每回週一升旗儀式,老師都恨不得把他兩一塊送上天,讓上臺讀檢討書吧,他就上網抄了一份,每回就把段落改個順序,一字不變,都快成名言了。」
林戈可能一時沒注意拗妖女的人設,語氣變輕了,「就狂唄,怎麼膈應人怎麼來,確實是年紀小,不懂事,覺得自個牛逼的不行。大人也都當我們是傻逼,誰還不知道自己蠢啊,可高興不高興,也是真戳在心窩子裡。」
周越正襟危坐的聽著這段年少輕狂,林戈幾句話描繪出的陳寒和現在不大一樣。
她偶爾會覺得陳寒身上有一股藏著不露頭的邪氣。但整體而言走的是穩重成熟範兒的,現在他上臺一般都是發表優秀學生演講的。
學校老師也雞賊啊,拉他上臺說一般能忽悠更多人聽,底下齊刷刷的往臺上看,拍出來放學校官網上的宣傳照片也顯得學生昂揚向上,那恨不能把他立成形象代言人,誰知道這人往前倒幾年,還是個常年遊走在退學邊緣的刺頭。
「跟現在不太一樣。」周越說。
「那肯定啊。」林戈說,「人沒了倚仗,就只能自己站起來,稀里糊塗長大了吧。」
周越讓她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怔住,繼而有點不是滋味。
十四五歲的少年叛逆,或是急切想擺脫父母監護導致的不自由,或是厭倦了作為父母的附庸,想引起外界對「獨立自我」的認可。
但對陳寒而言顯然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意義,觀眾都沒有,還叛逆個什麼勁?
他和死亡與現實之間那道叫「父母」的簾子被撤去,簾後平地而起的風雨吹散了身上叛逆期的乖張戾氣,脊樑骨被拉扯的咯吱作響。除了他自己,他又能以什麼撐起往後的人生呢?
林戈看見了面前女孩的眼神,心裡涼涼的想著,這讓她給扯的和原來的目的來了個南轅北轍,這豈是坑他不要錢,這他媽得問陳寒收錢。
「咱兩加個聯絡方式。」她拿出手機。
「沒事跟我匯報匯報啊,拍幾張照片什麼的,這死流氓一年到頭也不發個動態。」林戈順手戳進了她的空間裡,往下翻著。
「這就變態了吧,跟地下黨似的,你自己問啊。」周越心說這妖女的暗戀都跟人家不一樣,還知道安插眼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