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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一瞬,血光閃過,韓在就永遠閉上了眼。
「韓在!」李知絮尖叫一聲,瘋狂地撲到他沾滿血的屍身上,暈了過去。
李洵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扔下手裡的刀,親自找人去了。
整個方寸山被搜了好幾遍,他也猜到人早就不在方寸山了,但四周都有侍衛把守,將整座山圍得像個密不透風的鐵桶,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唯有山崖,因為懸崖陡峭,所以沒有讓人把守,是山上唯一守衛寬鬆的地方。
他帶人去到山崖。
烈烈寒風從埡口灌上來,吹得他臉上生疼。但他感覺不到疼,一直看著崖底,看得眼睛生疼。
「陛下,這裡坡陡崖深,就算是白日也很難從這裡下去,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下著這麼大的雪……」侍衛稟報導。
李洵連想也沒想,直接否認道:「別人不行,但她一定可以。」
「崖底是什麼?」李洵問。
侍衛道:「崖底是會川河。」
「傳令下去,封鎖百里之內的河道、陸路,挨家挨戶地搜,一個人一個人地查,一寸一寸地地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李洵的聲音比刀子一般的雪風還要冷上千倍萬倍。
作者有話說:
大概還有個十來章完結吧。快得很了。
第97章
禁衛軍有他們傳遞密令的方式, 用訊鴿傳信,只需不到兩個時辰,封鎖各路的訊號就能傳到各處, 他們迅速行動,帶領兵馬將方寸山周圍百餘裡地。
蔣木蘭找的一艘漕運的船,船隻很大, 行駛在水面上顛簸感很微弱,風平浪靜的時候跟陸地沒有區別。傅嬌站在甲板上,冷冷的風迎面刮來, 風中帶著刀子, 割得臉生疼。
船隻行在山野只見, 兩岸綿綿的遠山不斷被甩在身後, 夜雪悠悠飄下來,在晦暗不清的夜色下宛若茫茫的梨花雨。
她似乎覺得不到冷,伸手接著自天際飄灑下來的雪花, 彷彿年少時春日裡架著雍雍穆穆春風的梨花,飄過時間的洪流,落得她滿身。
西風烈烈吹得她衣袍鼓動, 她用手緊緊地扣著斗篷的絛帶, 孤身一人站在甲板上,不肯進船艙裡休息。甲板屋簷下的燈籠隨著風飄搖, 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也在風中搖晃。
水面上浮現火光,起初只有零星一點, 但很快火光一點一點串成線, 蔓延成好大一片。它們移動很快, 彷彿無聲潛行的野獸, 在暗夜中張開血盆大口慢慢靠近。
傅嬌捂著嘴,儘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她以為是李洵的人追了過來,但隨著他們的靠近,她反應過來,這些人不是官兵。
「山匪,有山匪!」她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船上的人都醒了,無數盞燈亮了起來。山匪見船上有響動,便不再掩飾,扔出帶爪的繩子,緊緊抓著船身登了船。船上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山匪就衝到了船上,頓時傳來利刃相交的聲音。
打砸聲、咒罵聲、哭喊聲……一時之間不絕於耳。
混亂中不知是誰打翻了貨倉裡的燈,貨艙裡放了幾百匹上京華麗的衣料,被火點燃,很快就燒了起來,不知不覺燒了半個貨倉,船陡然間往旁邊側翻。
「船進水了,馬上要沉了。」有人大聲呼喊。
原本就混亂不堪的船上一時之間陷入更大的慌亂,傅嬌在混亂的人群裡搜尋蔣木蘭的身影,卻沒有找到他們,只好隨著船上的百姓往另一頭湧去。
冰冷刺骨的河水不斷湧入船艙中,人擠著人,船下沉的速度很快。登船的山匪趁亂燒殺掠奪,慘叫聲直抵蒼穹。傅嬌不敢露面,抹了一把船上的灰將臉上塗黑,壓低帽簷縮在角落裡。
血腥氣不斷地竄入她的鼻息間。
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