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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常,他定會援筆舔墨,回她一封信,可那天他剛鋪開筆墨,敵軍突然進犯,他無奈停筆,披甲上陣指揮戰士。
他打了漂漂亮亮的一仗,之後安置戰俘,收繳戰例,敵軍議和求談,他忙得像個陀螺,便將回信的事給擱置了。再然後,快到嬌嬌生辰,他想著提前回去給她個驚喜,便沒再給她去信。
他晝夜兼程,緊趕慢趕在她生辰前回去給她個驚喜,誰知這人避而不見,一連十幾日稱病不出,擺明瞭給他吃閉門羹。
他請了一回,親自到府上去了回,這人跟鐵了心一樣,面都沒露一下,隨意打發給婆子來敷衍。他也是有幾分脾性的,氣得拂袖而去,放話說她不見最好一輩子別出現在他眼前。
不過短短几天,到了秋獵的日子,他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往年他和嬌嬌並轡而行,她紅衣似火,搭弓引箭的颯爽英姿在腦海里久久揮散不去。
到底還是放不下,便讓劉瑾再去請。
豈知她還是不來。
聽劉瑾這麼一說,李洵狹長的眸子暗了一瞬,頓時也明白了幾分。
嬌嬌這個人,人如其名,確有幾分驕縱,加之從小到大他一向順著她,縱得她性子越發乖張。
這回約摸著也是沒回她的信,所以她才惱了,故意和他使性子。
想到這裡,李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氣的是嬌嬌現在愈發乖張,因著這點不順心便同他置這麼久的氣;笑的是這人會因他置氣,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在意,若是不在意,誰管他回信不回信呢。
頭痛之餘,他心裡頭覺著,看來還非得自己親自去找她不成,誰讓她這乖張的性子是他一手養成的,就該他自個兒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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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颳了一夜的風,早上起來院裡木槿樹上僅存的幾片葉子也落了,傅嬌推開窗,冷風打在臉上,吹得她瑟縮了下。夏日裡棲息枝頭的鳥兒無處可去,在院子裡蹦蹦噠噠地找吃食。
這時,玉菱端著熱水走進屋子裡,看她站在窗前,笑著問她:「今兒天氣也好,姑娘可要出去逛逛?」
傅嬌搖搖頭,走到梳妝鏡前坐下,任由玉菱給她梳洗:「不去了,就在屋子裡。」
玉菱的手很是靈巧,沒一會兒給她梳了個時興的髮髻,無需多餘裝飾,只簪了一粒東珠,整個人清清爽爽,猶如夏日裡最妍麗的雨後新荷。玉菱端詳著鏡中嬌妍的人兒,饒是在她身邊伺候多年,仍不免感嘆,世間竟有這般神仙妃子一樣的人物。她笑著為傅嬌理了理衣襟:「我聽說今日太子殿下他們要去南山狩獵,姑娘真的不去嗎?」
傅嬌睨了她一眼:「過幾日就要去寺裡進香,這我想先把經書抄完,你去備筆墨吧。」
玉菱忍不住吸了口長氣,看姑娘這模樣是打定主意不會跟太子殿下一起去秋獵了。
說來也怪,姑娘和太子殿下打小就要好,從前太子殿下凱旋,姑娘怕是老早就等到城頭迎接他去了。這回她非但沒有去接,反倒是避而不出,太子殿下派人來請她也拒之門外。更奇怪的是,往日裡她最是閒不住,愛往外跑,這回將近一個月,愣是閉門不出。
真真是哪兒都透著古怪。
玉菱到書房準備傅嬌抄經要用的筆墨,她還坐在窗前盯著院子裡覓食的鳥兒目不轉睛。
沒人知道在傅嬌生辰前夕,她做了一個夢。
夢的開始,她披上鳳冠霞帔被李洵迎進東宮,做了他的太子妃。她和李洵感情甚篤,不久就誕下皇長孫。李洵對她和孩子很好,她過得很幸福。
孩子長到兩歲左右,皇上身體大不如從前,李洵時常進宮侍疾。也就是這時,她發現李洵脾性越發暴戾,稍有不如意,動輒殺伐打罵,漸漸傳出兇名。傅嬌從旁勸誡,也少不得被他一頓斥罵。他性子變得愈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