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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得夠嗆,心底一陣陣泛涼。
「皇兄為你如此退步,你一味這樣說豈不讓他心寒?」她握住傅嬌的手:「人要惜福,你且想想,這世上哪還有皇兄這般對你巴心巴肺的人?」
傅嬌面上沒有多餘表情,只是將眼睛緩緩合上。
腦海里閃過的是夢境中李洵暴戾兇狠的臉。
誠然,世上決計找不出第二個如他這麼好的人,事事依她順她從她。
可比起那些飄忽不定的好,她更想好好活著。
「他現在能對我好,以後也能對我不好。」傅嬌這時睜了眼,對上李知絮的眸子:「人心是最容易變的,不是嗎?」
「你……」李知絮一時啞然:「你這豈不是成了因噎廢食?怕他以後對你不好,便將他往日裡對你的不好一應抹殺,不說往後,便說現在,放眼天下,哪個有頭有臉的人敢拍著胸脯打包票,娶你五年之內不納二色?」
「我還是那句話。」傅嬌淡淡道:「若真沒有合適的人,我絞了發去做姑子。」
李知絮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知道李知絮去了靖國公府,她人剛進宮門,李洵便將她召去了東宮詢問。
李知絮不敢隱瞞,低著頭小聲地把傅嬌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李洵氣得往黃花梨木的桌上重重一拍,筆山應聲而倒,擱著的十幾隻毛筆滾下桌案。
「她當真這麼說?」
李知絮看著他黑青的眼底,強自鎮定地勸他:「皇兄別動氣,她現在想不通,或許過段時間自個兒就想明白了。」
「孤看她倒不是想不通,而是早有預謀,從初秋她就不大對勁。」李洵說起這些,她冷淡的模樣又在心中浮現:「她似乎很怕我?」
沒等李知絮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說:「沒錯,就是怕,看到我她眼神都在發抖。」
李知絮默了默,問道:「你打過她?」
李洵扭過頭,表情古怪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豬話?」
李知絮:「……」
她默然片刻,又問:「皇兄現在打算怎麼辦?」
「自是要問問他,孤做了什麼讓她避而不及的事。」李洵想到她冷漠的嘴臉,心頭一陣煩躁。
李知絮知道李洵的性子,事關傅嬌,兩分的事他也會看得十分要緊,也沒有再勸他,也許明日嬌嬌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可以給個那什麼液嗎??(害羞臉)
1慾念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出自《佛說四十二章經》
第10章
十一月中旬,到了傅嬌父親的忌日,照例她要去佛爾寺給父親上香。
佛爾寺在京畿,是傅家家廟,距離不遠。
陳氏早先便著手準備祭祀所用之物,到了忌日這天,老人不免有些傷感。雖說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說是不牽掛,但哪裡能不牽掛,獨子早夭,讓白髮人送黑髮人,總有些過於殘忍。
每年到了嬌嬌父親忌日這天,陳氏的情緒不由自主地變差,今日也不例外。
到了佛爾寺,陳氏便對傅嬌說:「你去正殿給你父親上香,我身子有些乏了,去廂房等你。」
知道她看到正殿裡父親的牌位會傷心,傅嬌點頭說好:「您先歇著吧,我上過香就去找您。」
知客僧引著陳氏到廂房去歇息,另有廟僧帶傅嬌到正殿上香作法。
法事做完將近晌午,傅嬌又累又乏。
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對她道:「姑娘,老夫人吩咐我領你去廂房。」
傅嬌四下看了一圈,玉菱那丫頭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院裡別的丫鬟也都不在,只好先跟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