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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齊齊跪了下去,捶腿宮女長磕著頭,婉珠知道自己闖了禍,垂下頭,忐忐忑忑地請安。她縱是再輕狂,也知道自己的斤兩。且不說傅家姑娘有個三朝元老的祖父和鎮守北方的大將軍哥哥,就憑她和太子殿下的情分,便不是她服侍殿下睡了幾次就能爭過的。
傅嬌驕縱出了名,她們今天編排了她,還不知她要如何處置,人心惶惶誰也不敢抬頭。
過了片刻,傅嬌清淡的聲音響起:「寶來是怎麼死的?」
她記得寶來,南山把她燙傷的那名宮女。
李知絮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剛剛聽到婉珠那丫頭說的話眼珠子都快驚呆了,一直在想傅嬌會如何撒潑。皇兄收侍妾的事一點風聲也沒有傳出來,傅嬌也不是會主動去打聽他房裡事的性子,照理說她絕不會知道這事。
然而聽她如此淡然的語氣,李知絮有種荒謬的感覺,嬌嬌似乎並不意外,甚至一點也不想追究。
「寶來是怎麼死的?」傅嬌又問了一遍,一動不動看著跪著的人,完美如天女般的眉眼慢慢蹙了起來。
婉珠嚇了一大跳,等緩過神來,才壓低聲音顫顫地說:「寶來說錯了話,太子殿下命人杖斃。」
傅嬌垂下眉眼,她眉目如畫,不笑的時候越發明艷美麗。她眼神分明是安靜的,卻彷彿蘊藏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波濤:「他果真還是殺了她。」
婉珠怔楞地抬起頭,眼睜睜地看著傅家姑娘臉色慘白地笑了笑,纖弱的身形歪了一下。幸好李知絮眼疾手快托住她的手臂,這才沒有摔倒。
「殿下收用你了?」傅嬌回過神來,蹙著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
婉珠瞥了其他的人一眼,她們都恨不得把頭扎進地裡,她只好硬著頭皮恭敬道:「承蒙殿下垂愛,奴婢才能服侍殿下。」
李知絮腦子裡燃著一團火,她這話彷彿潑了一瓢油進去,燒得更猛烈,她瞪著婉珠恨恨道:「不過是個暖床的玩意兒罷了,也敢在這裡擺主子的譜,一個卑賤奴婢還肖想做東宮側妃,下賤的東西!」
就在她罵的時候,傅嬌提起裙擺盈盈走了。
李知絮還想再罵宮女不知天高地厚,傅嬌一走,她只好去追她,只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氣憤道:「這些宮女真是反了天了!竟敢在背後編排你,我非要告訴皇兄,重重罰她們!」
「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有什麼好罰的。」傅嬌今日走了許久,身上冒了薄汗,她拿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唇邊噙著淡淡的笑:「誰都知道我不是什麼大度的人,真要罰,還能把所有人都拉出去打板子不成。」
李知絮頓時噤聲,她看著傅嬌,嘴唇翕動,有些不忍:「那個宮女的話你別往心裡去,皇兄對你一往情深,定不會讓你受進門就抬側妃的委屈,她這麼久連個侍妾的名分也沒有……」
李知絮生怕傅嬌聽了那幾個賤婢的話,回頭找皇兄吵鬧,今兒是她把人賴出來的,他們若真因為這事鬧開,皇兄少不得要找她算帳。真是晦氣,出來玩兒遇到這些管不住嘴的糟心賤婢,好心情一掃而光便也罷了,還得時時提心弔膽。
「殿下以後會是一國之君,身邊當然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傅嬌早就知道這一點,李洵的身份註定她不能獨自佔有他,哪怕是在夢裡,他們感情最最要好的時候,皇后塞了一門側妃給他,他們都沒有拒絕。
道理歸道理,可真正的那個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還是好難受。只要想到李洵一面耐心溫柔哄她,一面和別的女人纏綿悱惻共赴巫山,還是好難受。
寶來也死了。婉珠說是因為她說錯了話,她卻心知肚明,說錯話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他和夢裡的暴君一樣,得罪過他的人都得死!
傅嬌用力掐著手,「啪嗒」一聲,指甲被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