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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惠然入宮後,請脈問診都由李太醫負責。
她點點頭,讓翠兒叫李太醫來。
「如何?可有法子?」
李太醫面露為難,他與趙惠然之父有交情,在宮中便多加照拂趙惠然。只是,趙惠然提出的這個要求,實在太危險了。
趙惠然道:「太醫不必擔心,事成之後,必有重金答謝。你只需告訴我,若想毀掉那賤/人的容貌,可有什麼又快又無法根治的法子沒有?」
「有是有,只是」
「你無需遲疑,盡說便是。」
「此法甚毒。」
「但說無妨。」
「有一種香粉,以密陀僧二兩、輕粉五錢、白檀二兩,並麝香一錢、蛤粉五錢,製成極香極白的麵粉,與尋常塗面的香粉並無二致。只是此粉以五毒汁液加水研磨、晾曬,最終製成」
趙惠然急問道:「然後呢?你快說!」
「用法有二,娘娘要聽快的,還是慢的?」
「快有多快,慢有多慢。」
「若要長久之法,自然是將此香粉贈給那人,令她日夜塗抹,不過半月,面容盡毀,再無可救;若要急速之法,將此粉捻一指撒入熱水中,生發其毒性,撒在那人面上,不消半刻,任憑她容貌塞神仙,此後也必定無顏再見人了。」
趙惠然面露喜色:「請大人速速製成,必有重謝!」
翠兒拿出十兩銀錠交給李太醫。李太醫眼睛直勾勾盯著,雙手捧過,道了聲謝,便退下去了。
「孟華玉呢?又去書房了嗎?」
「皇上一連幾日宿在孟娘子屋中,孟娘子似乎也頗得皇上寵愛,白日裡時常在書房陪著,長樂宮連她的人影都瞧不見,今日天剛亮,她便去了書房,再沒回來。」
趙淑妃咬緊牙齒。
「要她再快活幾日,往後,想要見皇上的面可再也不能夠了。」
翠兒吃吃笑了幾聲:「全如娘娘所願。」
自從那晚皇上在華玉屋中宿了一夜,往後幾日,便一直在她屋裡。晚上服侍皇上,白日,華玉便去淑妃宮中待一會兒,只是期間一直沒有見過淑妃的面。
料想,趙惠然應該是氣極了吧。
今早晨,華玉在長樂宮又聽到主殿打破瓷器的聲響。讓華玉不由得,眉眼彎了起來,難得露出這樣開心的神情。
只是,這笑容很快便僵下去。
前方,檀雲秋坐在那裡,目光晦暗不明地盯著華玉。氣氛瞬間變得古怪又壓抑。
華玉的步伐變慢,眉眼低垂,視線盯著地面,路過檀雲秋身邊時,微微福了福身子,便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孟娘子留步。」
華玉身子一僵,慢慢轉過身去。
茂竹道:「您帕子掉了。」
一塊白娟手帕落在地上,離檀雲秋的輪椅,不過一步的距離。華玉不自覺地睜大眼睛,面色為難。她咬住下唇,大言不慚道:「大人看錯了,那不是我的。」
茂竹語塞,悄悄掃了眼檀雲秋。
氣氛久久沉寂。
華玉妝容淺淡,髮髻挽成百合狀,上身穿新裁的玉色妝花小襖,淺紅綢裙。她手中提著食盒,精緻小巧的瓷盒,她拿在手中,亭亭站立。
前方不足幾步的距離,是檀瑾寧處理政務的書房。
檀雲秋問她:「去哪兒?」
華玉如實相告:「皇上的身體受不得涼,這幾日風大,皇上一直在書房,想是從不歇息的。我怕他身體過度勞累,便送熱湯給皇上解解乏。」
她的聲音不急不慢,始終垂著頭。她能夠感受到檀雲秋打量的目光,這道目光凌厲得如同磨光的刀刃,她的身子不由得開始發顫。仍舊故作鎮定地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