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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永達每天忙著大隊裡的事情,每天回來得很晚,有時候,等趙烈梅給牲口拌上糙以後,他還沒有回來。至於說,趙烈梅是什麼時候走的,祝義和和呂桂香就不知道了。
那天晚上,祝永達在醫療站的祝正平那裡喝了點酒,喝得有點多了,他腳步踉蹌地回到了家,進了門,沒有開燈,就上炕睡覺了。恍惚中,他覺得有人給他解紐扣,他問是誰,趙烈梅說:&ldo;你小聲點,我是烈梅。&rdo;原來,趙烈梅在祝永達的房間裡呆過幾個晚上以後,摸清了祝永達的作息規律。那天晚上,她給牛拌了一槽糙,沒有當即回去,站在祝義和兩口的窗戶下聽了聽,這老兩口都已經睡下了,就鑽進祝永達的房間,和衣躺在了被窩裡,睜大眼睛等待著祝永達回來。愛情使趙烈梅毫無顧忌、膽大如天。她渴望祝永達的親吻,渴望祝永達的摟抱,渴望祝永達的溫存。被愛折磨的女人往往像一團火,她在炙烤著她心愛的人的同時,也炙烤著自己。這一年多來,她常常在焦渴之中,但又找不到適當的機會。有時候,她就在黑地半夜裡跑到大隊裡去,偷偷地站在窗外向房子裡窺視,只要她看一看祝永達,心裡也舒服了。她知道,祝永達在大隊裡幹上了事情,確實是太忙了,既然機會來了,她就不能放過,在祝永達家裡餵牛,正是她和祝永達約會的最好不過的機會。她被一廂情願的想法所驅動,所折磨。祝永達一聽是趙烈梅,酒意醒了大半。他趕緊爬起來,下了炕,穿上了鞋,拉亮了燈。
&ldo;你咋在我的房子裡?&rdo;
&ldo;咋啦?我就不能來?&rdo;
&ldo;你快回去,我要睡覺了。&rdo;
&ldo;我不回去。&rdo;
祝永達的酒意全消。他知道趙烈梅是來給牲口拌糙的。
&ldo;你不回去,我就去大隊裡睡覺了。&rdo;
祝永達抬腳向外走。趙烈梅攔腰抱住了他。
&ldo;我走,我現在就走,還不行嗎?&rdo;
趙烈梅哽咽了。
祝永達掰開了趙烈梅挽在一起的雙手。趙烈梅擰過身,伏在祝永達的胸脯,嚶嚶地哭了。
&ldo;人家……人家天天晚上等,天天晚上盼,你反而問我為啥要在你的房間裡……你呀,你真是……&rdo;
祝永達輕輕地推開了趙烈梅:
&ldo;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上次給你說過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快回去吧。&rdo;
&ldo;你真是賊沒良心鬼沒血的東西!你就是今晚上把我殺了我也不走,你也別想出去!&rdo;
趙烈梅兩手叉腰,堵在了門口。祝永達不理她,第二次要上炕睡覺,趙烈梅拉住了他的後衣襟。
&ldo;放開手。&rdo;
&ldo;不放!你不叫我睡,你也別想睡。&rdo;
祝永達回過身來,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ldo;祝永達!你打我?&rdo;趙烈梅兩眼含淚盯著祝永達。祝永達彷彿意識到他不該動手的,他垂下眼,不知如何是好。趙烈梅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
&ldo;你不要哭好不好?我求你了。&rdo;
趙烈梅雙肩抽動著,越哭越傷心。
在趙烈梅的哭聲中呂桂香進了房間,她看了看兩個人一眼,還沒等她問是咋回事,趙烈梅抹了一把眼淚跑出了房間,呂桂香攆到院門外邊也沒追上她。她關上院門一看,祝永達已關了燈,就沒再去問兒子是怎麼回事。
呂桂香回到房間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給祝義和說了一遍。兩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