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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小子李合洵,不知姑娘方才放了什麼進酒裡?竟有這等香味……”
聽他自報姓名,顏初靜心中一動,也不說話,直接倒了杯放到他面前。
李合洵連忙道謝,舉杯一飲,但覺一口清醇化作萬千冰絲,順喉而下,流散至臟腑四肢,沁得一身涼暢,說不盡的痛快,當下大讚好酒,拱手向她一揖:“請姑娘稍等片刻。”接著,蹬蹬蹬地快步走上二樓。
不一會,只見他與一個五十出頭,身著松灰寬袖長衫,濃眉短鬚的老人一同下樓。顏初靜不曾見過李掌櫃,只是隱隱猜到他的身份,待他二人走近,便起身微微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李掌櫃伸手虛扶,笑道,“小老方才聽犬子說姑娘以南井冬調出新味,很是好奇,所以冒昧前來求一杯嚐鮮,失禮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顏初靜道:“不敢當,請坐。”
“打擾了。”李掌櫃說著,在她對面坐下。李合洵站在他身後,望著桌上的酒壺,眼神裡流露出幾絲意猶未盡的饞意。
小二忙上前提壺,為李掌櫃斟上一杯。
一杯入腸,寒香盈盈,有若雪山上不染塵埃的冰泉,將身心滌濯一清。李掌櫃面色大變,一臉的不可置信。半晌,他自斟一杯,細細品味之後,忽覺多日來纏繞心頭的煩惱好似隨著這酒中寒意一一化開,煙消雲散。
“妙,妙啊!”他放下酒杯,壓了壓心裡的激動,神情裡多出幾分凝重,“小老李德甫,是這家酒樓的掌櫃。敢問姑娘芳名?”
所謂聞弦知意,顏初靜曉得這種新增了五香漿的新南井冬已經打動了他,於是說出事前定好的假姓——宓。
李掌櫃隨後問她是如何調出清涼如斯的酒味。顏初靜並不隱瞞五香漿的妙用,但也隻字不提其成分製法。“……不僅是南井冬,其他的酒,譬如貴酒樓的丁蘭雪、賢遇釀、水蘿仙等等,都可以用它調出冰涼之味。”
千里酒館的冰古釀為何在短短一個月內名聲大盛,誘得大批顧客頻頻回頭?
其因與雪中送炭異曲同工。
離江鎮乃南陵東部邊鎮之一,鎮中駐有重兵。夏日炎炎,將士們需要更爽快的酒,老百姓喜歡更涼快的酒。而以北丹茶果釀造而成的冰古釀,在冰鎮之後,甘涼清洌,解暑消熱,遠非香綿幽潤的南井冬又或清香淡爽的丁蘭雪可比。
而她提煉的五香漿,內含薄荷、雪蓮、紅蘭、萼藤等十幾種味涼性寒的藥材,混入酒後,較之冰古釀無疑更勝一籌。
李掌櫃聞言大喜,立即問道:“不知宓姑娘可有製漿之法?”
顏初靜點頭。
“如此甚好,我願出三百兩買下此法,宓姑娘意下如何?”李掌櫃想了想,開口試探,心裡明白此女也是有意出售五香漿給青雲酒樓,否則又怎會在這裡示與人知。
顏初靜淺淺一笑,經黛筆描畫過的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轉間,宛若琉璃透水,媚而不嬌,謐中含漠。站在李掌櫃身後的李合洵看得心神一蕩,頓覺口乾舌燥,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聽到她緩緩說道:“……簽下協議後,五香漿便屬青雲酒樓獨有,區區一千五百兩銀子,想來貴樓東家還是出得起的。”
李掌櫃眉頭微皺,心中暗暗衡量了一番,回頭低聲吩咐兒子到帳房支取了一百兩過來,然後對她說道:“如今東家不在,我也不便擅自做主。這樣吧,您先留下這瓶五香漿,待東家回來,我也好讓他試一試其味之妙,說不定東家一高興,就應了您這數了。這裡有一百兩謝金,不成敬意,還請您笑納。”
他說得誠懇,可內中涵義卻耐人尋味,若是尋常女子或許真會被他這番說辭矇騙了去,然而,顏初靜並非鹵莽無知之輩,豈會不知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可笑,倘若五香漿的秘方可以輕易被破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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