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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路線呢?”那人緊追不捨。
“我不是隊長我不知道。”陸臻馬上驚叫。
“不說?”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新兵,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這新兵銜夠大的啊!”
話音還沒落,陸臻就發現自己失去了平衡,拳頭和腳跟像暴雨一樣地落下來,他無從躲避只能儘量地蜷起身體護住要害,方進已經教過他一點硬氣功,打人還用不上,捱打倒是正好。
“停!”
似乎已經過了很久,陸臻在朦朧中看到門開,一個臉色陰沉看不出情緒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陸臻頓時精神一振,是的,來問我吧,看老子怎麼帶你們逛花園!
大概是眼中乍然閃過的精光太過耀眼,男人彎下腰審視地看著他,當陸臻意識到應該回避他的視線時,已經被人抓著衣領提了起來:“抓了個大的。”那人的視線略略一滑,落到陸臻的肩章上。
“我是個文職。”陸臻馬上說。
“文職。”男人點了點頭反手一劈,手槍堅硬的手把砸在後頸上,陸臻疼得眼前一黑,慢慢清晰的視野中閃著金星,驀然間眼前又一黑,烏黑的槍口已經頂在他腦門上,陸臻頓時忘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瞪回去。
“文職,哈,文職!”那人笑得極瘋狂。
槍口冰涼而堅硬,重重地頓在額頭上,陸臻發現自己居然也不覺得疼,只是拼命費勁地看著他的手槍保險。
“我操你媽的祖宗,一堆文職滅了我那麼多兄弟??”開保險,拉槍套,上膛……一路動作流過,那種眼神與手勢的順暢感是由多少條人命鑄成的,無可作偽,陸臻開始激烈地掙扎起來,即使明知無用,可是那個瞬間他控制不住那種驚恐。
馬上有人衝過來按住他,下巴被抬起,下顎捏開,槍口卡進兩排鋼牙之間,從這個角度上可以更清晰的看到扳機扣發的狀態,比額頭更可怕的位置。
恐懼,最真實的恐懼,心肌戰慄,身體被腎上腺素所控制,心跳加速,血流過快,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瘋狂地湧出汗水,陸臻聽到自己的牙齒在咔咔作響。這是從來不曾面對過的危機,這一生從沒有人直接威脅過他的生命。不久之前,夏明朗曾經也這樣用槍指過他的頭,可那時候他沒有恐懼,那時的陸臻是冷靜的,傲然的,有持無恐的……當時他或者有那麼千分之一秒感受過那種身體不在掌控,可能會死的恐懼,但那只是一瞬,僅僅只是一瞬。
而現在的時間是漫長的,度秒如年!
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在你敵人的手指間……極致的驚恐!
曾經生命中所有的美好與留戀像瀑布一樣流過腦海,那些人那些事,所有曾經愛過的現在還愛的……陸臻亂七八糟地想到他還欠了他老爸三本書沒還,他一直忘記給媽媽準備生日禮物,他還沒有跟藍田說一聲對不起……
“抓了幾個?”那人在問。
“三個!”
陸臻忽然心中一凜,洪水奔流的思潮被硬生生煞住,三個??他努力凝神思考,哪三個??不會有夏明朗,他堅信!那麼,堅持,堅持活下去,夏明朗一定會來救他們。
一個戰士是不會放棄自己隊友的!
一隻麒麟更不會放棄自己的兄弟!
他堅信!
“當官的最鬼了!”那人自言自語,手指慢慢曲下去。
“可是……我知……知道更多!”陸臻拼命含糊地嘶叫。
唔?那人頓時笑了,槍口抽出來在陸臻迷彩服上蹭了蹭:“說什麼?”
“我我,我我說我知道更多,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另外,另外你們抓得那幾個沒我官大,你也看到了,問他們沒意思……”陸臻太過緊張舌頭不受控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