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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潮生聽它如此，沒有言語，不喜不怒地淡淡瞥了一眼立正坐好的風狼，拍拍手中的灰塵。

“嗯，我知道了。”

不冷不淡，人類淡淡地反應看在月餅的眼裡，卻是像當初潮生功法異變之時一般，讓狼捉摸不透。不像平日裡的溫柔和煦，此時的人類讓月餅覺得難以接近，遙不可及。

不要，潮生不要我了……

『潮生……你別這樣！』

『你對我好冷淡啊……』

月餅沮喪又傷心，更多的卻是責備自己：為什麼就不能聽話呢？

現在的潮生不像以前那樣好哄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換成了自己在追趕著對方的腳步，害怕他不聲不響地離開……

此時的月餅，將離開聖地以來滿心的委屈和茫然全部回憶起來。

聽不懂的人類語言，加上性情突變的潮生，這一切都讓月餅覺得，張潮生已經不再像一開始那樣，一刻也離不開自己了……

反而，變成了自己，需要時時刻刻依賴於他，日日年年追逐著潮生！

不……我不是這樣的！

長老，大家……

想起臨行之前長老的殷殷囑託，月餅恍然驚覺，自己竟然如此不思進取，整天就是吃喝玩樂！沒有認真修煉，甚至不曾用心觀察人類的情況！

該死！我可是風狼王啊！怎麼能夠如此懈怠！

潮生的實力已經是深不可測，而自己卻停滯不前，這樣的話早晚會被潮生遠遠甩開！

不行，不能夠祈求於別人的等待與憐憫，而是要提升自己的力量，這樣才不會被潮生小看！

張潮生靜靜地等待著月餅的下文，卻不見它再有所反應，轉頭看去。

只見月餅表情凝重，似乎正在思考什麼狼生大事。

心下好奇，加上也已經讓月餅嚐到了教訓，張潮生靜待了一會兒，見到月餅表情變得好了一點的時候，才悠悠開口：

“怎麼了？我都說過不生氣了。”

不會當真了吧？自己只是嚇嚇它而已……

誰知月餅神色一定，語氣堅定又出乎意料地對著自己說道：

『潮生，我以後不會再懈怠了。不能寄希望於你的照顧，我也到了該清醒的時候了。對不起！以前給你造成了很多困擾，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依賴你了！』

被月餅的言論嚇了一跳，張潮生表情簡直稱得上驚愕，眼神卻幽深起來。

“月餅……不會依賴我了？”

小聲地再次確認，得到月餅的肯定回答後，張潮生神色晦暗不明得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月餅。

“為什麼，我哪裡做的不好麼？如果是因為剛才……”

『不不不！並不是的，潮生！』

月餅生怕人類產生誤會，連忙否認道：

『潮生很好，我只是忽然清醒過來，自己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鬆懈了，也只有你能夠如此縱容我了……』

『不過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我下山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還要努力修煉，早日化形，這樣才能夠更好地在人類的世界行走！』

一番解釋過後，月餅轉頭凝視著人類：

『潮生，謝謝你一直讓我依賴，你的變化真的很大，不過都是好的變化！』

『現在差不多到了我來檢討自己的時候了，我也想成為讓潮生驕傲的同伴，不要你照顧我，我會努力跟上潮生的腳步！』

張潮生的神色藏在背後高牆的陰影裡，月餅努力地嘗試著，卻仍然沒有看清。

良久的沉默。

雙手手指輕輕活動了兩下，張潮生似乎才回過神來，嘴角微微勾起，神色溫和地抬起頭來：“月餅這麼想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