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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名部下也走了進門,夜琅忽然回頭,沉聲喝道:&ldo;公主人呢!&rdo;
&ldo;誰私放了公主!&rdo;
&ldo;公子!&rdo;部下忽然目眥欲裂,驚恐萬分。
順著他們手指的放下看去,桌下冒出了一隻手,裡頭傳來奄奄一息尚存的李氏微弱的聲音,部下忙蹲下身將李氏從中拉出來,李氏身上只隨意蓋著一件公主的外袍,他們不敢再動。
夜琅盯著癱倒在地的李氏出神驚怔了少頃,忽然想到方才外間那個陰陽怪氣老不老少不少的女聲。
他目眥欲裂,咬牙疾步去收拾馬匹,到馬廄去牽了馬,一躍上了馬背。
太子遊獵暫時借住的屋舍,嬴妲來過,規模極小,但五臟俱全,嬴妲找到馬廄再容易不過。
她將李氏打暈藏在桌下,換上李氏衣裳,端上茶盤佝僂著腰低垂著臉掩人耳目出門,過東屋時聽到他們談論蕭弋舟,她假借送茶名義,進去等候。
夜琅再心細如髮,也想不到她就在屋內。
原野上冷凍的疾風颳得她雙頰猶如刀刺般劇痛,冬至之後,天地肅殺,飛鳥絕跡,面朝西北的綿延不絕的山脈,此時峰頂都已染白。
她忽然想起那年,他來平昌城,幫大皇兄在演武場帶兵,她喬裝出門,只為看他一眼,接近他,拉著他的手臂,撒嬌讓他教自己騎馬。
他面對姑娘時很內斂,耳朵尖都冒著紅,倆人同騎一匹馬,明明怕她摔下去,擔心得顧此失彼,卻還不敢與她肌膚相碰,她想讓他碰,故意將身體歪斜過去,他結巴地喊道&ldo;公主小心&rdo;,就一手穩穩地將她托住。
他不愛說話,嬴妲想讓他說話。
他也不愛碰人,嬴妲想讓他牽自己手。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插科打諢胡鬧的日子,其實她的馬術已經學得很好。
嬴妲策馬西行。
但這匹老馬實在過於溫吞,無論嬴妲怎麼抽打,它都跑不快,突然,原本遠遠領先一截的嬴妲被身後傳來的夜琅的呼聲驚怔,她奮力打馬前行,但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還是被夜琅追到,他馬術精湛,比起大皇兄也不遑多讓,竟能伸手一拽,將嬴妲扯上自己馬背。
夜琅這匹是千里名駒,馬中悍匪,他策馬而來,也遠遠將身後部下落了一大截,嬴妲被他雙臂箍著手抬不上來,氣餒之中怒火中燒,夜琅也惱,溫和地笑著,&ldo;表妹跟蕭弋舟學的脾氣?&rdo;
&ldo;不准你提他名字!&rdo;
嬴妲手肘撞他胸窩,夜琅紋絲不動,但也吃痛,又沉聲喝道:&ldo;胡鬧夠了沒有!&rdo;
&ldo;沒有!&rdo;嬴妲冷笑道,&ldo;枉我以為,表兄仁義,不忘故國,雖然手法不可取,但卻是有大忠大義的君子!沒想到你認賊作父,投到林平伯麾下!你‐‐你無恥之尤!&rdo;
&ldo;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認你做我表兄!&rdo;
夜琅被戳中痛腳,溫潤如玉的面具被撕扯得零離破碎,忽然桀桀怪笑道:&ldo;呵,就算你知道也晚了,林平伯愛極人婦,我若將你獻給他,哪怕是要一座城池,他亦送我!&rdo;
&ldo;你做夢。&rdo;她咬牙道。
嬴妲脾氣擰得厲害,夜琅一時也奈何她不得,她在馬背上掙扎推他,夜琅欲掉轉馬頭回去也有心無力,僵持之下,嬴妲察覺自己的力氣正在一絲絲流逝。
&ldo;你從頭到尾都利用我,你沒想過,若是我以為那包白色藥粉不過是蒙汗藥,為了取信蕭弋舟自己吞服呢?你就根本不怕我死。既然如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