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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卓年開始往回找補：&ldo;嗓子啞成這樣就別那麼多話。還有，什麼您您您的，叫人聽見像話嗎?&rdo;其實對於陸卓年來說，重點是後一句。他一聽祁聿對他用敬語就頭疼。

祁聿微微笑了一下，說：&ldo;好。&rdo;接著捧起大玻璃杯來喝水，起碼遮住半張臉。

回去睡覺的時候，祁聿自覺往旁邊睡，幾乎貼著床沿，留下大片床鋪給陸卓年。他精神並不很好，可能上下樓梯有些消耗他本就被耗空的體力，因此平時的莊正先卸下一半，倒顯露出幾分柔和：&ldo;我沒事先準備好你的房間，你來照看我，還叫你跟我擠一張床，真是不好意思。&rdo;

陸卓年從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立刻出言諒解：&ldo;沒事沒事，你不用客氣，我跟人睡一張床睡慣了。&rdo;

他說的是他哥，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擠一張床睡實在是家常便飯。但祁聿是知道他在外面的花名的，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他倒不好對此多說什麼，因此安安靜靜地躺下，沒再強打精神、刻意收斂自己的疲倦。

陸卓年見他一臉倦容，還遷就他，安分地蜷在床邊，有些不好意思：&ldo;床夠大，你不用睡邊上，當心掉下去。&rdo;

&ldo;不會。&rdo;聽聲音已經快睡著了，陸卓年就不再說話，其實他坐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飛機，也很累。

大概因為這兩人都很疲憊，跟陌生人躺在一張床上也都睡得嫻熟，第二天早上兩人一起醒來，情形就有些尷尬。

祁聿是睡慣了中間的，床邊讓他感覺有些不安全，半夜便習慣性地挪到了中間去睡，陸卓年自己都不知道在床上接過多少個小情兒的投懷送抱，姿勢嫻熟，順手就把人撈進懷裡。兩人抱得牢靠，睡得安穩，快醒的時候，祁聿偏了一下腦袋，陸卓年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自己哪個床伴，低頭親了一口，然後兩人都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對方也正看著自己。

陸卓年拼命回想，自己剛才到底是不是親了他一口。答案顯而易見，他還沒迷糊到失憶的地步。

時間足凝固了三秒。

祁聿從嗓子裡溢位兩聲咳嗽，連忙掩住唇：&ldo;抱歉……咳咳。&rdo;

陸卓年順手放他去喝水，驟停的心臟終於慢慢恢復正常：&ldo;沒關係。&rdo;

祁聿探身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一聲一聲咳得非常劇烈，蒼白的麵皮底下幾乎是立刻翻湧起血色的紅。陸卓年意識到這不是一次&ldo;識時務&rdo;的咳嗽，自覺坐起來扶著他，給他順背，看他仰起頭顱喝下大半杯的水，喉結也跟著上下遊動，成為完全繃直的頸線上唯一的突起，異常打眼。

一大早的，這可有點不妙。

陸卓年問他：&ldo;是不是叫醫生早點過來給你再看看?&rdo;

&ldo;沒事……咳咳，早晨難免有點，不礙事的。&rdo;祁聿放下水杯，朝他虛弱地微笑，&ldo;早上好。&rdo;

大概是清晨的時候總是不一樣的，陸卓年覺得此刻的祁聿好像還沒來得及將自己偽裝得密不透風，又因生病而不免比平常柔弱了些，看起來便十分順眼，甚至堪稱可憐了。

祁聿下了床，問：&ldo;早上想吃點什麼?&rdo;

陸卓年也起來，&ldo;你不多休息一下，起這麼早幹什麼。&rdo;他並沒有意識到祁聿問這句話的含義，只覺得這人該好好躺會兒。

&ldo;習慣了。而且，你總得吃早飯吧。&rdo;

陸卓年蹲下來開啟行李箱，挑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順嘴問：&ldo;什麼意思，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