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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樾突然放手，後退一步保持著疏遠禮貌的距離。

他掃了眼季回下巴上的紅色指印，偏頭移開目光，掏出手機用力按了兩下。

“抱歉，我喝酒了，有些失態。”

季回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

景樾才不會因為酒精而失態，他的資訊素本就是濃郁的紅酒。

“我沒法送你回家。”

季回一愣，“好，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等等。”景樾手臂一抬，將季回困在胸前，方才讓人覺得禮貌的距離感又瞬間消失，“我看了幾款打車軟體，都需要排隊，現在叫不到車。”

季回一直低著頭。

打不到車，所以呢？

“有人能來接你嗎？”

季回搖了搖頭。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景樾語氣緩和許多。

“你現在住哪裡？”

季回含糊回道：“在……大學城附近。”

景樾瞭然：“外租公寓？”

“……”季回沒回答，算作預設。

“太遠了，你自己沒法回去。”

季回繼續沉默。

景樾盯著季回的發頂看。

他太瞭解季回了，季回是一個不太會主動表達自己情緒的人，也或許起初表達過，但無人在意他，久而久之便不再外露。

“先去我家。”

“不不不！不用了！”季回嚇了一跳，“我自己回去就行，也不是很遠。”

景樾沒在商量，他像拎東西一樣拎起季回的衛衣帽子，把人揪進電梯裡。

“你好像很緊張。”他按下12層的按鈕，盯著電梯門模糊映象中的人影，“不用想太多，我們分手的過程並不算愉快，導致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興趣，你大可放心。”

季回連忙解釋：“沒有，只是怕打擾到景師兄。”

電梯裡紅色數字不斷跳動，景樾看了會兒，淡淡開口：“算不上打擾。”

季回這會兒還有點懵，心裡想著景樾剛才的話。

他們分手的過程何止不算愉快，那是他單方面的欺騙。

他追景樾時就目的不純，離開那天連“分手吧”三個字都沒體面說出，便刪除了所有聯絡方式。

“叮——”

電梯門朝兩邊開啟，季回抬頭看去，12層只有一戶，出了電梯便是入戶大門。

景樾走到門口開鎖，隨著“滴”的一聲，全套智慧家居開啟，窗簾自動拉合，換氣空調開始工作，玄關的電子螢幕發出機械女聲。

“歡迎回家，為您自動播放歌曲《the first love》，這首歌您在過去一年裡單曲迴圈過六——”

景樾面不改色往電子屏上點了兩下，一首歌連前奏還未開始便戛然而止。

那是季回做實驗時經常聽的一首歌。

季回當然不會不知好歹到以為景樾忘不了他。

單曲迴圈六次，或許是哪天恨他時才翻出從前的歌單聽了會兒。

“啪！”

這一聲似乎帶著怒氣，玄關櫃摔上，季回腳邊被丟了一雙拖鞋。

看著那雙露腳趾的涼拖，季回一時沒敢動作。

他不能脫鞋，他不想在景樾面前暴露自己最難堪的事，這件事最好等他死了再叫景樾知道，目前的他，還無法平靜地面對景樾異樣的目光。

那邊景樾已經換好鞋子，直起腰看他一眼，“怎麼了？拖鞋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