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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輕輕笑了一下,這年頭,怎麼誰肚子裡都揣著那麼多個莫名其妙的秘密,他接過林然的話茬說道,「不怕,他家不是還有蘇遠在的嘛。」
林然還未出聲,宋景愣了一秒,終於找到了故事開始的頭。
宋景一直以來都是個好說書人,將故事講得引人入勝,妙趣橫生,但這次的故事林然感覺自己有點不太想聽。
大洛聖武三年,國庫裡攢了不少錢,有錢了之後那些本來尖銳的矛盾也就不怎麼突出了,人們吃飽了之後,也就又有力氣來互相撕咬了。
首先拉響戰爭第一炮的是以張相為首的改革派和以司馬先生為首的保守派,那會的張相還不是張相,提出青苗法的人是皇帝身邊的一個閒官,看起來像是幕僚一般的人物,姓柳名晟卿。那會的張相年紀還輕,但才氣逼人,在京城也算是打響了名號,他從那會就是一個堅定不屈的改革派,熟讀法家各大變革思想,深深覺得只有改革才能挽回大洛的頹勢。所以張相對這位名不經傳的幕僚崇拜的很,有事沒事就找他探討變法之路,但這位幕僚沒名氣,而張相有,於是張相便成了那被不少人盯上的出頭之鳥。
有多少熱血上頭的小年輕跟隨支援他,就有多少看不慣他的老儒生大地主在暗地裡給他下絆子。
張相後來的變法雖然是以失敗告終,但好歹曾經實施過,而在曾經的大洛朝堂上,迫於壓力,以及帝王的不支援,他變法的聲音就如同屋簷上不斷滴落的水,聽著鬧得歡,卻怎麼都影響不到屋裡。
那會的皇帝,是當今陛下的叔叔,不過關係隔挺遠的,估計皇帝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得喊他叔叔。
作為一個亡國之君,他在後人的筆下,著實沒討著什麼好筆墨,就連宋景自己,都編排過一個小故事用一昏君羯暗喻他曾經做過的那些荒唐事。
不過,宋景想了想自己今天查到的那些資料,覺得先皇估計是個背鍋俠,國亡在他身上,鍋通通甩給他,多麼合情合理的做法。
大洛聖武三年,收成不錯,有個手眼通天的人幹了件大事情,將國庫給貪汙了。
然而那個人,並沒有拿著這筆贓款去享樂,做些給自己修大房子娶一大堆老婆之類的愛好。
而是花這比鉅款,辦了個軍工廠——畢竟軍事用品這東西受官方嚴格管控,那個手眼通天的人估計一時半會也拿那群管事的老傢伙沒轍,沒走正規渠道,只好自己找了三倆心腹,將那製造武器的廠偷偷設在了最為富庶的江南。第一批武器出了庫,那個人轉手一賣,給了缺錢更缺兵器的鐵真人。
只可惜鐵真是匹養不熟的狼,養狼總是得小心被反噬。
鐵真人拿了武器,卻沒付諸行動,但好在大洛雖然打仗不行,做兵器的技術卻是非常過硬的,鐵真人不領情,總有人願意領情,大蒙高麗,哪個是省油的燈?那人拿著武器,誓做根腥風血雨的攪屎棍,但至今為何淪落到如今下場了呢?宋景想不通,柳晟卿偷偷挪走的國庫錢又是哪來的?他還是想不通。
宋景編了個故事,可自己卻圓不回來,這故事講得真是再失敗沒有了。
宋景講不下去了,林然只聽個囫圇,居然還抓住了重點,道,「大洛亡國,是不是另有內情?」
隔了近二十年的事情,知道內情的人不是三緘其口就是深埋黃土,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年輕誤打誤撞碰著了點事情的邊緣的迷霧,挖空心思冥思苦想,還以為自己找出了真相。
正巧,宋景林然在為傳說中的真相苦惱之時,張梓淇抱著頭想著自己今天看到的東西,想得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他師叔,方誠,活著的時候就不見得多喜歡張梓淇,臨死前更是孤注一擲,將自己手中的大山芋強買強賣一般蠻橫地塞到張梓淇手中,讓張梓淇不由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