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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娛樂圈特別容易迷失,不怪人眼睛發紅,實在是這個行業太紙醉金迷了,所以很多時候,根本不是在比能力,而是比誰更豁得出去,誰更能出格,身體,或者尊嚴,都是可以用來交換物質的籌碼。
出頭的不在少數,可自毀自傷的又何止百千。
糊了這麼多年,尤因從來沒動過這些心思,也沒去想過。
他真的就是單純來上班的。
跑通告特別勤懇,從不踏足灰色地帶,有活兒來就悶頭去做,造型會提前搭好,臉蛋在早一天也一定會安排一套急救面膜,做事兢兢業業,偶爾能有個機會唱他寫的歌甚至要眼淚汪汪地去那格木的微信裡感恩戴德。
那格木不重視他,但從來也不曾忽視,工作秩序的穩定,以及生活圈子的潔淨,讓他總算沒因為自我厭棄或者憤世嫉俗而心態失衡。
他經常慶幸即使自己事業不旺,總算遇到個好老闆。
組合黃了以後,他很多次萌生退意,是那格木的及時勸慰和給予資源上的幫扶,他才重振旗鼓。這些年吧,抱著那格木的大腿,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經常感到生活很有希望,覺得只要有機會,就有出頭之日。
或者沒有也可以,誰說的來著,平平淡淡才是真。
假使不是那格木多年照顧,他可能早就因為無事可幹而離開這個行業,或者轉幹幕後,或者回老家結婚,誰知道呢。
安澄是製作人,事業心強,他倆要是結了婚,必定是他照顧家庭比較多,這樣過上幾年,他現在說不定都擱家裡當上了奶爸。
但老話說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走,靠別人給的好日子總不會長久。
這不,他牢牢抱了幾年的金大腿沒了。
一個月前,在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公司變了天,領導層異動,那格木爭取股權不成,和老闆分道揚鑣。離開時,那格木帶走了手底下大部分藝人,年輕的,有名的,好幾個人。
除了他,因為他既沒前途,也沒名氣。
一個月裡,沒有任何一個正經通告找他,一個都沒有,有的都是些狗屁私人邀約,遊艇party給一些二世祖糜爛的生活當花瓶,或者某某公司老總們聚餐需要點綴陪酒。
總之都是人肉買賣。
一開始尤因並不相信,那格木和他六年多的交情了,每年過年都會給他送臘肉,送四川特產,見到他總是笑眯眯的,於是他鼓起勇氣去問了,問是真的嗎,你要走了,帶走了他,帶走了她……
卻把他留下了。
他數了好幾個名字,那格木一一回答:「是,老闆不給我留面子,寒了我的心,我非走不可。」
尤因其實還想問這麼一句的,為什麼不帶我走,但怕自取其辱,沒作聲。
那格木是什麼人,人精啊,嘆了口氣,倒是沒點明,只說:「哥這些年對你,不說多上心吧,總算是盡力了,以後啊,你自己多保重。」
末了,可能是覺得實在愧疚吧,關心了一句:「尤藍啊,跟安澄真分了?沒有半點挽回餘地嗎?」
那格木也算是看著他和安澄一路走來的。尤因低低應了一聲:「嗯,分了。她跟著我是受委屈了,分了也好。」
感情的事兒,尤因實在不想多談,那是他另一道疤,半晌,說:「不說我了,哥你多保重。」
話已至此,氣氛慼慼然,尤因對他說,再見,祝好。
正準備掛電話了,那格木突然出聲:「小藍,你會有出路的,再堅持堅持,一定……」
這話,語氣那麼篤定,好像前面有貴人等著似的。
可尤因聽在耳朵裡只覺得殘忍無比,被拋棄的人聽不得這種軟話的,那格木越愧疚,顯得他越可憐。
他匆匆忙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