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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奚唇角浮起譏諷，並不回答。

這個問題林啾知道答案‐‐自從魏涼答應娶林秋，柳清音便照三餐地跑到秦雲奚那裡去哭。就算是個正常人，恐怕也要被哭得心煩意亂、喪失正常思考的能力，更不必說秦雲奚了。他的元魂受了重創，本就十分渾噩。

卓晉道：&ldo;林秋進門那日，我心中既牽掛著你，又想到自己從此便要多背負一份責任，多少便有些心下焦灼，以致傷後本就不穩的元魂更加動盪。你的劍與我的劍，本是你父親留下的一對雙子劍，你我苦修劍意，與劍早已心神合一。於是那一日，你我的神魂借著雙子之劍，共鳴了。&rdo;

卓晉又向著秦雲奚走出一步，道：&ldo;你責備我能力不濟又不知變通，害宗門損失慘重，反倒讓那王氏逍遙。你怪我負了清音，不該囿於迂腐規矩，害她痴等多年。你更恨我趁你不在的那些年裡，奪走了你父親的喜愛，被他當作親子來撫育教導，還接下了你父親的衣缽。你說換了是你，定能解決好一切事情，定會護好全宗上下。你說一切的錯，源頭都是我，若換作是你，那些不幸的事情一件也不會發生。&rdo;

卓晉目露追思：&ldo;那個時候，我確實很是意動。我知道，若當初師娘沒有追隨王傳恩而去，將你生在了外頭，那麼你就不會輾轉蹉跎了那麼久，以致落下了修為。我得到的一切，本該是你的。而我，繼承了老劍君的衣缽，卻沒有能力護好大家，我也曾想過，若換了是你，仙魔一戰，結局未必那般慘烈。是以，我當時的確意動，決定把一切都還給你！&rdo;

秦雲奚眼神閃爍，抿唇不語。確實是這樣的，自己在元魂消散之前，順應本心與劍共鳴，不料陰差陽錯，竟然直接與師尊神魂相觸。當時自己並沒有想那麼多，只將滿腔怨懟和不忿盡數傾倒給他，而他聽完之後，居然提出願意自毀神魂，將粉碎歸元的魂力全部當作養分送給自己，幫助自己在他的軀殼之中復生。

他也的確那麼做了。

再後來，自己便成了&ldo;魏涼&rdo;。因為得到了他的全部魂力，所以後面的一切都沒有那麼難，苦心練習之後，便徹底掌握了他生前的所有招式以及劍意。

再再後來，便與柳清音水到渠成……

但，這些都是前世的事情！這一世，他反悔了！

卓晉不知道秦雲奚的思緒已飛到十萬八千里外，他輕輕地嘆息道：&ldo;直到那一日，我才知道原來你心中竟積蓄了那麼多不滿。雲奚啊，其實我早已決定，在平盪魔禍之後便帶著林秋離開，將萬劍歸宗還給你。至於你與清音將來如何，便看你們自己的緣份。&rdo;

&ldo;我不信。&rdo;秦雲奚冷笑。

卓晉微微一怔：&ldo;是了，你不信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反悔之後，在你這裡已是信用全失。&rdo;

秦雲奚咬牙切齒：&ldo;那你這一次為什麼要反悔！是因為魔主挑唆麼！&rdo;

卓晉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眼神裡有些失望。

&ldo;雲奚，這個問題，你該問你自己。你先問問你自己，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rdo;

聞言，秦雲奚怒極反笑：&ldo;我好好與你說話，便是好意讓你多活一會兒，你‐‐竟然找死？！你敢罵我！&rdo;

卓晉輕輕搖了下頭：&ldo;你真忘了麼。在我打碎元魂時候，你，吃了雲奚。&rdo;

秦雲奚如遭雷擊。

不錯，這一世，他重生歸來的時候，恰好是師尊自毀元神，準備助自己奪舍他的軀殼的時候。

他剛要感慨時機正好，卻發現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