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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習習,滲著涼意。舞臺被鐵架搭起,走來踏去的腳步,鐵板發出「咚咚」的聲音。
簡寧和方島坐在觀眾席中,無精打采地瞧著前面的節目。
「劉凡怎麼才倒數第二個上場。」方島皺眉,耐心逐漸在等待中耗盡。
簡寧乜著他:「沒聽說過壓軸?」
方島反駁:「壓軸不是最後出場嘛。」
「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簡寧十分無奈,「回家查詞典去,壓軸是倒數第二個。」
「兇什麼,天天和劉凡形影不離,請你向她請教請教什麼叫溫柔。」
「我也拜託你,向你的好哥們沈尋遠取取經,怎麼才能贏得別人芳心。」
簡寧心直口快,話畢才覺失言,因為方島還沒意識到劉凡喜歡沈尋遠。
她懊惱不已,為避免他進一步追問,匆忙將目光移向舞臺。
「沈尋遠?」方島遲鈍的神經末梢收錯訊號,兩眼放光,以為有新鮮八卦,「他贏了誰的芳心?快和我講講。」
說著,一邊在人群中查探沈尋遠的蹤跡,一邊觀察其他女生的神態。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方島興致勃勃地尋找目標,渾然不知這事與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別找了。」簡寧有些無奈,「下一個劉凡,你還看不看。」
劉凡這兩個字是方島獨特的條件反射,他急忙轉直身體,正襟危坐。
上一個表演者鞠躬謝幕,燈光頃刻熄滅,舞臺陷入黑暗。
空氣陡然靜默逼仄,觀眾屏息凝神,舞臺事故?還是節目安排。
剎那間,盞盞燈光亮起,如滿天繁星,光彩奪目。
舞臺中央,女生身軀伏地,兩膝跪地蜷曲,雙臂舒展貼臺,她身穿白色窄袖上衣,斜襟刻豎條紋,紅裙綻放。
寬闊的音樂流出,女生揉臂振翅,身姿曼妙,裙擺飛揚,好似寂靜草原上翱翔的鴻雁,蒼茫天際盤旋飛舞。
回眸顧盼,屈膝盤轉,無形中醞釀有形。舉手投足間,極盡柔和,也不乏蓬勃向上的力挺,宛如溪流中的石邸。
一切渾然天成。
歌盡舞畢,掌聲雷動。
「不愧是文藝委員。」方島看得入迷,不禁嘆服,「俗話說,文體不分家。」
方島此人,實打實的戀愛腦,準確來講,是單戀腦。說話要帶一嘴劉凡,做事要想一圈劉凡,說不定連桌上都刻著劉凡的名字。
思及至此,簡寧打算明天去核實他的課桌,驗證猜想。
「方島,你腦子裡是不是隻有劉凡的名字?」
是挖苦的語氣。
方島看向聲音的來源。
——徐京瓊。
她說:「你才認識劉凡多久,口口聲聲地念叨她,可她未必有你想得那麼好。」
方島不喜歡別人說劉凡壞話,他的火氣蹭地上來:「你是不是有病,看誰都不順眼。」
「想多了,我還沒小肚雞腸到這種地步。」徐京瓊眼神冰冷,和他的怒火對抗,「不過,所有和劉凡關係近的人,我的確都看不順眼。」
方島不滿:「關劉凡什麼事?」
「你自己問她,問問她以前做過什麼事。」徐京瓊的目光由不屈變得沉痛,她緊緊咬著下唇,「如果沒有她,今天站在臺上的人,應該是我!」
簡寧擰眉,從他們的對話開始,她就嗅到了徐京瓊非比尋常的敵意。
不同於對自己的譏諷,這種敵對摻著厭惡、憎恨和痛惜,甚至心有不甘。
到底發生過什麼,讓徐京瓊對劉凡如此憎惡。而作為劉凡如膠似漆的好友,簡寧也從未聽劉凡提起。
簡寧出神地望著落幕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