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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側過臉，在不經意間對著畫外的人微笑。

神說要有光，於是那束光筆直地照進少女的眼睛裡，點亮了另外一個人的世界。

這幅畫和其他作品比起來，明顯要稚嫩不少。大抵是畫得太早，創作者的技法還不夠成熟。

溫夢看著它，如同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獨自坐在畫室裡，對著一面之緣的影子，在速寫本上一筆筆描摹、一點點完善，想要把他人生最初的愛戀完整記錄下來。

其實畫是沒有意義的，甚至詩歌也沒有。

前者不過是顏料的積累，後者不過是文字的堆砌。是創作它們的人花費了無數心血與時間，讓畫和詩活起來，賦予它們不一樣的意義。

而眼下這張紙，就承載了創作者的太多情感，變成了活的、會呼吸的故事。

它甚至還有一個名字。

叫做《奇蹟》。

這張小小的字條就貼在畫框邊緣，是廖維鳴的字跡。很顯然，他是這麼定義這幅作品的。

暴雨來臨的那天，廖維鳴曾經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十誡》，一邊和溫夢解釋道：「這次畫展，我不要畫摩西分海，我要畫那種生活中會出現的神跡。」

溫夢好奇地追問過很多次，那種神跡到底是什麼。可廖維鳴繞著圈子，就是不肯回答。

而眼下，這幅畫終於給出了答案。

——她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就是這個世界帶給他的奇蹟。

溫夢一直不能理解廖維鳴骨子裡的那種浪漫。

她總是覺得他有太多常人無法接受的想法，太敏感，又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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