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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宓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只領會到了秦衍讓馮寶送她回去,便應了聲,「勞煩小公公了。」
馮寶見蘇宓這麼答,心忖她是懂了自己的意思,自己也算是在督主夫人面前露了個勤快。他在秦衍身邊那麼久,除了府裡的雲霜姑娘,就沒見督主再與哪個女子有過交情,可督主對蘇宓又與雲霜不同,哪裡不同,約莫是笑顏多了些,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他不敢討好秦衍,總能和這個未來督主夫人打好關係吶。
「蘇姑娘喊我馮寶就好。」
馮寶傳遞來的善意,蘇宓自然不會不接,她點了點頭笑道:「馮寶,你一直便在督主身邊嗎?」
馮寶掐了掐手指,「唔大概有五年六個月了吧。」
蘇宓的馬車是直接往江陵城趕去的,途中正好經過京府城中的永安街。
永安街是與應天府的皇宮宮門平行的一條主街,沿街寬敞,兩旁除了酒肆商鋪林立,各家商戶之間的銜口空檔處也偶有小的攤頭,賣些字畫之類的小物件。
蘇宓正與馮寶隨意聊些什麼,突然,一陣馬鳴嘶叫聲頓起,馬車微微向上抬起,蘇宓重心不穩,後背一下子撞到了靠墊上。
「蘇姑娘?」馮寶焦急詢道,可不能這時候出什麼事啊!
「馮寶,我沒事,墊子軟的呢。」蘇宓揉了揉後背,墊子是軟的不錯,但也只是腰那一塊,背上還是猝不及防地碰撞了一下榆木的車身,骨頭硌的生疼。
馮寶鬆了口氣,他不著痕跡地擋在了蘇宓前面,向前皺眉問道。
「出了何事?」
只聽得前頭的車夫諂笑道:「馮公公,沒什麼事,有個人突然走了出來,小人不得已勒住了馬車,現下馬上走,馬上走。」
所謂春困秋乏,這個時辰街上行人不多,車夫這一路大道暢通,心思就有些懶散,手微一偏,帶著馬頭擦到了路邊擺著攤位的一個窮書生。
車夫說完後緊接著狠狠瞪了一眼颳倒在地上的書生,看著那翻掉了的攤桌,心虛地低聲呵斥道:「在永安街擺什麼攤子,以後給老子滾遠點。」
說罷轉頭逃也似的駕著馬車離開,生怕被對方訛上,反正他看起來也沒受什麼大傷,自己駕的可是東廠廠督的馬車,活該他倒黴了。
馮寶等了一會兒見車又平穩起來,便知沒什麼大事,坐回了蘇宓的對過位置。
「蘇姑娘,只是虛驚一場,你好生休息。」
「嗯。」蘇宓扶著背笑道。
車牖窗紗被風吹起,飄動的縫隙間隱約是一個水藍色的身影,在她偏過頭的時候,恰巧擦身而過。
簡玉珏手撐著石板地緩緩起身,彷彿沒聽到車夫的汙言穢語一般,神色如常地拍了拍膝腿上沾染的灰塵。
洗的有些發白的水藍色粗棉布雙襟直綴並不怎麼合身,一看便知是在估衣鋪裡便宜買回來改的。幸而他身量修長,兼之容貌不俗,舊衣穿在他身上,也難掩周身的清雅。
他直著背脊,雙眸溫和沉靜如一汪春水,只看了一眼那輛漸行漸遠的官家馬車,便彎腰無聲地拾起散落一地的白宣和墨硯,修長的手指滑過沾了墨點的宣紙。
他溫柔自語:「只是可惜你們了。」
第二十五章
交州離應天府雖隔了一個徐州,但馬車行的快,又不繞遠路,途中只在官驛休息了兩次,因此秀女們的騾車還未進州邊,蘇宓已經到了江陵城。
黃昏下的蘇宅門口,虞氏和春梅,都一早得了信站在那翹首等著。
馮寶先下了馬車替蘇宓擺好了墊凳,他一抬頭,眼尖看到了等著的虞青娘,心裡便忖出了她的身份。
「這位是蘇夫人吧,我是督主身邊的小太監馮寶,督主命我先回交州,過兩日我便會譴媒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