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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蘇宓就是不想秦衍覺得她別有所圖,因此她才會執意地,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再提一遍。
蘇宓是神色如常地解釋,可耳根後的粉紅卻因著座椅的錯位,盡收秦衍的眼底。
「其實你與崔滿秀認不認識,我並不在意。」秦衍的手半搭在軟墊上,笑的隨意。
這三日,他已讓陵安重又去查的清楚,並不是他在意蘇宓是不是崔滿秀送的。
而是他的習慣,將人放在身邊之前的習慣。
他想留她在身邊,能讓他高興的人,他當然要留在身邊。他要的是查清她的底細,至於她遇到他是不是巧合,反正也到他手裡了,還有什麼區別。
「不過,給你個什麼身份好呢?」秦衍看著蘇宓,輕聲自語。
他的聲音太低,蘇宓沒聽清,只聽得『什麼身份』四個字,便以為秦衍在問她身世。
這也不算什麼秘密,蘇宓決定如實回答。
「督主,我住在江陵城南,家裡做的是綢緞莊的生意,上頭還有一個嫡姐,就是酒樓那日遇到的那一個。」
蘇宓垂頭認真地將自己的事稍微說了一遍,等說完的時候,對面依舊絲毫沒有回應,她抬頭看向秦衍。
他也正看著她,唇畔的弧度明顯,笑意灼人。
徐州離京府不遠,中途便不再停靠驛站。
蘇宓為女子,雖然有些不便,但總的來說,還是比在騾車裡舒服了許多。秦衍似乎在想一些事,並不多言,蘇宓自然也不會沒話找話。
就這樣,在離京府還有半日的車程之時,馬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車也應聲停了下來。
「督主,方才刑千戶飛鴿傳信而來。」陵安騎跨在馬鞍上,冷冰冰一張臉在馬車外喊道。
「何事。」
蘇宓不知道外頭是誰,但這種時候,她是不是該迴避,以防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她只是微微起了身,秦衍朝她眼神上下一逡,蘇宓奇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重新安份地坐好。
「督主,前月逃獄的幾名犯人被抓回來了。」
「嗯,既然這麼愛逃,就將腳筋挑了吧。」
蘇宓低頭聽到這裡,心裡一顫,其實逃犯受懲罰,她自然能理解,她顫的是秦衍說這話時候,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和傳聞裡心狠手辣的東廠廠督忽然就重合了起來。
她第一次是因秦衍獲救的,因此對著他,她總會不自覺地將他當作恩人,也就時不時會忽略他的身份。可實際上,他從來都是那個她根本得罪不起的人,想起自己偶爾不怎麼恭敬的舉動和話語,蘇宓心裡突然有些七上八下。
上一次,他好像便是生氣了,她帶給他那麼多麻煩,他讓她入選,是不是想以後再找她算帳。
車外的陵安聽到秦衍意料之中的回答,依舊掛著一副冷漠的臉。
「督主,那挑斷幾條?」
秦衍看了眼不知為何離他坐的愈遠一些的蘇宓,難道是被他的話嚇到了,可他要挑的又不是她的腳筋,她怕什麼。
「就一條吧。」秦衍仁慈地說道。
「是。」
馬車緩緩恢復前行,可蘇宓的心思卻是千迴百轉了一圈,她決心一定要謹記秦衍的身份,絕不說出任何惹怒他的話來。
在蘇宓的膽戰心驚了半日後,馬車終於到達了京府。
明殷朝的京府為應天府城。青灰色的城垣橫亙綿長,六座城門分佈在四個方向。
秀女們的騾車從交州江南處而來,是以進的是南城門,秦衍的馬車在進了城門之後,便不再等那些騾車,而是徑直地往宮城門口駛去。
宮門口的石板路上,馬車逐漸停定。
「民女多謝督主。」蘇宓恭恭敬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