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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留下追風蔡正,給各路首領送信。
這頭一撥只十個人,全都騎著馬,一路急趕,未到五更,便趕出百十里地,投店打棧,給牲口上料,人也歇息一會。遂又往下趕,旋即來到寶應縣城。
入城到鏢局,義成鏢局的管帳先生迎出來道:“二位老鏢頭回來了,事情怎麼樣?聽說不大順手,諸位這是從哪兒來?我們竇鏢頭沒回來麼?方才我們剛收下一封信,是給您的。”末句話是對俞劍平說的。俞劍平道:“先生多辛苦了。是哪位給我的信?”
管帳先生由帳桌裡把信找出來,遞給俞鏢頭,道:“送信的人說是海州趙鏢頭帶來的。”
俞劍平急急地將信拆開,竟不是鏢行催問之信,也非豹黨挑戰之書。這封信很怪,劈頭一句就是“府臺大人”,乃是一封告密書。
“府臺大人鈞鑒:具書人小民無名氏,小民不幸陷身綠林,苟延殘喘,無非劫富濟貧,不敢戕害良民。今有海州鏢行,奉鹽道札諭,押運鹽帑二十萬,明為保鏢,暗通巨盜,所以鏢行中途,無端被劫,乃鏢客勾結綠林之所為也,明眼人一見可知。小民亦是綠林,但劫奪官帑,罪同叛逆;小民不得已,畏罪出首。彼等劫鏢,目無王法,小民不敢過問;今從無意中訪獲彼等陰謀。據聞該鏢行與當地綠林,秘密勾結,已將該所劫之大批鏢銀,埋藏於,並在附近撥人潛守。一俟時過境遷,鏢行即與綠林偕往起贓,共同分肥矣。彼等自以密計陰謀,無人識破,故看守人寥寥無多。往來傳信,均有暗號,以金錢鏢旗為憑,見旗提贓,設計甚巧。今幸小民萬般設法,竊得金錢鏢旗一杆,另繪埋贓地圖一紙,隨稟獻呈鈞座,請大人火速派員持旗前往,按圖起贓,舉手可得。唯時機緊迫,望大人萬勿遲疑,請派員迅往一試。若稍延緩,恐彼等運贓出境,則鏢銀永無完案之日矣。小民只在贖罪,此心皇天可表,若有虛言,天誅地滅。”
看到此處,恰滿三頁半,下半頁撕去了。埋贓地名三個字也被挖去,教人看了乾著急,不知署名人是誰,不知埋贓地何在。翻檢信封筒,所說的地圖只是一張白紙,所說的鏢旗也沒附帶在函外。信皮寫的是“專呈胡孟剛鏢頭臺啟”,下款“自海州雙友鏢局發”。
俞劍平、胡孟剛全都惶駭,這分明是一封嫁禍告密的黑信,寄給府衙的,不知怎的會投到這裡?這究竟是什麼人弄的把戲?是仇,是友呢?是威嚇,是警告?是抄本,是原信?眾人齊問那管帳先生。據說是兩天前,午飯後在櫃檯上發現的。
俞劍平出了一頭冷汗,連說:“不對,不對!這必是袁師兄和我作對,真信必已投到府衙……可是他這樣一來,抄個副本嚇唬我,豈不自露馬腳?”
智囊姜羽衝瞠目尋思,忙把楊玉虎叫過來道:“玉虎,你來看一看!”楊玉虎擠過來,唸了一遍道:“呀,這許是陸四叔半途獲得的那封信吧?”
一言道破,大家擁過來,十幾雙眼睛全盯在三頁半信紙上。信中所講,“以金錢鏢旗為憑”,信外附上金錢鏢旗。俞劍平越想越危懼,想不到飛豹子劫去此物,竟這麼用來栽贓加害自己!
此時俞夫人丁雲秀和胡、肖二友已先一步到寶應,住在店中,也被鏢局請來。大家共同尋繹這封黑信,俞夫人也變色道:“袁師兄倒跟我們結仇了!”胡跛子罵道:“結仇就結仇,怕什麼?”肖守備道:“三哥三嫂放心,他的陷害計無效,這封信當真是他寫的,我們可以先一步報官備案,就不怕他反噬了。”胡跛子道:“對!還是九弟有高招,這封信要好好留著,這信就是老大憑據,三哥可以拿這個洗刷誣害。”智囊在旁聽著,默默點頭;對俞、胡說道:“這信,哼,恐怕得問陸四爺!”
智囊猜對了,這封信確是黑砂掌陸錦標看見過的那一封,確是飛豹子乾的把戲。
飛豹子袁振武手腕狠辣,此刻把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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