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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架打到後來慘烈極了。
不光陳韻城和寧君延慘,對方那群人也慘。寧君延已經滿頭滿臉全是血了,依然要站在陳韻城前面,目光冰冷地看著對面的人,好像只要有人敢動陳韻城,他就要拼命。
不知道那群少年裡是誰先說了一句:「算了,走了吧。」其他人便紛紛跟著他離開。他們不想跟寧君延拼命,也不想在這裡打死寧君延,於是他們先退縮了。
寧君延這時才轉過頭來看陳韻城。
陳韻城一條褲腿都被扯破了,腿上一道傷口正在往外流血,他臉和眼睛都是腫的,張嘴說話時扯到傷口便痛得皺眉,但他還是問寧君延:「你沒事吧?」
這群小混混不是第一次跟陳韻城起衝突,如果中間不是寧君延表現出的強硬態度,他們下手是不會這麼狠的,所以這是陳韻城第一次被打得那麼慘。
但是陳韻城又不怪寧君延,他還記得寧君延是怎麼拼盡全力維護他的。
那天兩個人帶著滿身傷回去院子裡時,就連乾爸也嚇了一跳,把他們帶去了附近的小診所讓醫生處理傷口。
當時醫生簡單給他們檢查了,兩個人身上都沒有骨折,目前看來就是些軟組織挫傷或者面板裂傷,至於內臟有沒有受傷,小診所也檢查不出來。
乾爸並不打算帶他們去醫院,簡單處理了傷口就帶他們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一邊走一邊罵,怪他們在外面惹事,浪費他的錢。
後來陳韻城會想,還好他和寧君延都命大,捱了那麼多打沒傷到骨頭沒傷到內臟,不然可能已經活不到現在了。
回去之後,陳韻城全身快要散架似的疼,他只想早點躺到床上休息。
可他和寧君延都進房間了,乾媽又出現在門口,氣憤地衝著他們罵罵咧咧。
陳韻城坐在床邊,垂著腦袋不說話,寧君延則站在床尾,一直看著在門口痛罵他們的乾媽。
過了一會兒,陳韻城聽見乾媽突然不說話了,他抬起頭,看見乾媽鼓脹著眼睛瞪著寧君延,他於是也朝寧君延看過去。
屋裡燈光並不明亮,寧君延頭上裹了紗布,但是依然能看清他看著乾媽的神情是一種陰冷的平靜。
乾媽指了他,說:「你這麼看我幹什麼?你是不是不服氣?」
陳韻城注意到寧君延右臂垂落在身側,搭在褲腿邊的右手拇指緩緩擦過其他的指間關節。他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抓住了寧君延的手,說:「你腦袋又傷了,這下更不好用了怎麼辦?」
寧君延沒有說話,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
陳韻城看向乾媽,說道:「乾媽,他腦袋有傷的。」
乾媽意識到寧君延本來是個傻子,不願意跟傻子繼續置氣,冷著臉走開了。
陳韻城走過去把門關上,又回來拉著寧君延的手,說:「睡覺啦。」
他們連澡都沒洗,只脫了髒兮兮的衣服爬上床去。
陳韻城太疲憊了,他連和寧君延說話的精力都沒有,倒下來立刻就睡著了。直到半夜他翻身不小心碰到腿上的傷口被痛醒,感覺到寧君延一身血腥味地緊貼著他睡著,他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寧君延的頭,又很快睡了過去。
第19章
從那時候起,住在附近的那群小混混再也沒來招惹過陳韻城了。陳韻城知道他們私下裡議論,都說跟陳韻城一起的那個男孩是瘋子,沒有誰願意招惹不要命的瘋子。
陳韻城躺在床上沒有睡著,他雙臂枕在腦袋下面,看著掛在房裡的圍巾。房間裡光線挺暗,卻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至少圍巾的輪廓還是勉強可以分辨。
他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又想起今天晚上寧君延掐住關安霖脖子的樣子,他覺得寧君延還是有點瘋,那是骨子裡的偏執與瘋狂,但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