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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
可陸鳴竟然輕易就放棄了?在事業頂峰、無數榮譽加身的閃光燈下,宣佈退役?
左心口悶悶的,連最愛的草莓蛋糕也沒什麼滋味。
遲堯又吃了幾口,舌根發苦,懨懨地把蛋糕甩回桌上。
窗外下著鵝毛大雪。
遲堯到陽臺邊點了一支菸抽,寒風如刀割臉頰,他卻像是沒感覺到疼,呵出一團白氣,竟分不清是煙還是熱氣遇冷的霧。
吐息幾次,冷氣沁入心脾,倒是散去許多鬱結心煩。
遲堯一連抽了三四支,白霧繚繞中垂頭望去,世界銀裝素裹,天地之間浮白相接,院裡地面也覆了一層潔白。
臨安常年溫暖,所以大雪對臨安人來說很稀奇。
但遲堯偶爾外地出差,踩過一腳深一腳淺的雪地,倒也沒有去社交平臺上發雪景再加幾句稀奇大雪或是感慨冬冷的話。
可他確實被這場雪感染,存著散心的意思,遲堯找了最厚實的羽絨服裹好下了樓。
近郊的別墅區不似鬧市區火熱,清清冷冷的,周圍安靜得甚至有幾分寂寞。
分手的近三個月,陸鳴除去最開始找去醫院的那次,再沒來打擾過。
可遲堯沒再談新人。
可能是害怕再招惹到像陸鳴這樣的小瘋子,也可能是應付祁青聿太累了。
遲堯自己都說不清楚原因。
總之是空窗了三個月。
一月底,臨近春節,萬家燈火的團圓時刻,遲堯沒有親近的人能聚在一起吃個團年飯。
雖然嘴上不說,心裡總歸是寂寞。
司機保姆都給放了年假,偌大的別墅裡只有他一個人。
蹲在地上抓了把雪,團吧團吧扔出去聽響,沒聽幾次響,遲堯就覺得無聊了,在院子裡站了幾分鐘,返回去拿了車鑰匙。
遲堯突然想去看看爸爸媽媽。
許是前幾日夢見七八年前那場他只看過事發後動作演示的車禍,他把車往陵園的方向開了幾分鐘後,猛地踩下剎車。
其實有些愧疚。
七八年前他就覺得父母的死有蹊蹺,可拼了命也找不出證據。
叔叔伯伯只希望父母快些下葬,等著塵埃落定後瓜分遲氏集團的股份財產。
他太累了,每天強打精神各處周旋。
有時候他也懷疑自己是午夜夢迴太疲倦或是傷心過度不肯接受他們死訊才疑神疑鬼。
但案件又確實有疑點。
這些年他沒放棄調查,可時過境遷,有些東西也再難查明瞭。
陵園的保安都熟悉他,也知道他總喜歡大晚上來看家人,跟他打了招呼便開啟了陵園大門。
踩著石階一步步向上走,遲堯把花束、水果、酒水,一一擺放父母的墓前。
陵園也下著大雪,遲堯並未撐傘,淋著雪從荷包裡掏出紙巾擦拭父母的墓碑。
從上至下,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兩包紙都用完。
雪一直下著,無論他差多少邊都還是沾雪的,自己真是傻了。
遲堯吸吸鼻子,有些委屈地慢慢蹲坐到墳前。
“你們怎麼就知道看我犯傻?都不提醒我一聲。”
沒有人回答。
遲堯說完這句便不開口了。
雪在半夜時漸停,遲堯渾身都凍得有點僵,反應慢半拍,攤開手掌沒接到雪,於是站起來把墓碑重新擦了一遍。
擦完他又坐下,把帶來的酒給開了,他爸最喜歡喝的茅臺,喝一口,又倒一口在地上。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彷彿在身體裡點燃一把火。
渾身都熱起來。
天矇矇亮的時候,遲堯喝完了最後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