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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製作法器「喚魂鼓」,前兩日,他遇到一個來自奉常寺的高手湯公子,匆匆交手數合,就毀了他幾件法器。
穆長老見勢不妙果斷逃走,雖然逃得了性命,一些法器卻是毀了。尤其是他那用一百零八個少女的眉心骨製成的可攻可守的念珠,虧了這件法器,他才得以逃脫,可這法器也毀了。
穆長老已經吩咐了幾個得力弟子,儘快幫他再物色一百零八個尚保持元陰之身的少女,他要重新祭煉這件護身法器。
眼下他所製作的,只是幾件小法器而已。旁邊那隻鑲了金邊,飾以銀珠,中間缽形部分一片慘白的法器,就是昨夜經過蘇家老宅時,順手取了一個被擄少女的頭蓋骨製成的。
……
馬車載著的應該是米麵和蔬菜,陳玄丘附在車上,嗅到了車上的氣味。
等那車子要拐進一處偏僻院落時,陳玄丘就無聲地落到了地上,一動不動,直到馬車走遠。
夜色闌珊,星光滿天,山谷的夜空,尤其的清澈而寂靜。
陳玄丘靜靜地躺了片刻,這才挺身而起,單手扶地,蹲伏著四下一望,目中寒光一閃,身影便沒到了一旁的土牆的陰影裡,融入其中,再無法發現。
知了附在高高的樹枝上,稍有舉動它就展翅飛走了,便是白天也不易捕捉,你知道要怎麼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捕知了捕到你不想再要嗎?
陳玄丘知道。
在夜間的密林間,生起一堆火,然後一棵棵地去踹那樹。受了驚動的知了,會本能地飛向那唯一的光明之地。當你走回去撿拾知了的時候,腳下會踩得噼嚦啪啦的,不絕於耳。
你知道如何徒手捕捉茅草屋頂的麻雀麼?
陳玄丘知道。
只要提一盞燈,照定了那茅草中的窩,你儘管伸手去抓,那鳥兒已經看不見其它,也無法振翅飛走。
弓箭手在戰場上是很可怕的一個兵種,運用得宜,僅靠他們,就能摧毀一支軍隊的意志。你要如何才能把他們像牛羊一樣隨意屠殺?只要你能衝到他們手邊去,你有一馬、一刀在手。
修行者是令人敬畏的,不修肉身專門琢磨靈魂的鬼修,更加叫人忌憚而恐懼。
凡人聚眾而起,有勇氣面對十個飛簷走壁的武林高手,卻也沒有勇氣去面對一個弱不禁風、似乎一吹就倒的法師。
因為,武藝再高,他能理解。而法術,太過於玄奧神秘,人們對於自己不瞭解的東西,會更有敬畏感。
但是陳玄丘不存在這種情況,他未修法,但他從小接觸的,都是修法的人。
他很清楚,不成真人,達不到動念成法的瞬發境界,那麼法師只要被他近身,就跟一隻被綁起了腿和翅膀的雞沒什麼區別。
如果是不修肉身的鬼修,那就更是專等著挨宰的大菜雞。
不過陳玄丘在青萍山上時,從未打的爽快。因為他的師兄師姐們,都是法武雙修。
可在這回龍谷中,沒有那樣的高手。
有兩個人出現在前方的道路上,骨瘦如柴的身子,袍子裹在身上,在夜風中就像一根竹竿上披了條床單,說不出的孤單。
陳玄丘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修行者,因為陳玄丘根本沒給他們展示的機會,陳玄丘如貓躡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只一劍,就把他們瘦得像一根黃瓜頂著個窩瓜的脖子削斷了。
劍上鑄有符咒,二人縱有陰魂甚至修成了陰神,在毫無防範之下,肉身被毀的同時,符劍的法力也會把陰魂或陰神擊散,二人「卟嗵」一聲倒地,至死不曾吭出一聲。
陳玄丘身形一伏,倏然向前掠去。
潛行、衝撞、一劍、潛行……
一路行去,習得真武心法,卻毫不在乎地把自己當了刺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