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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漸停歇,氣溫卻並未回升,眼前就是大壩,腐朽的樹根對抗不了湍急的水流以及切諾基沉重的身軀,動作稍微大點便是車毀人亡。
三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一半是冷,一半是恐懼。
夜色漸濃,眼看著黑暗就要將周圍的一切吞沒,她們哆哆嗦嗦互相安慰:小白一定會找人來救我們的。
為了分散注意力,只好一搭一搭聊著天。
「知了,去廟裡求男人,結果怎麼樣?」
「菩薩說沒問題,給我備著好多男人呢。」
「真的假的?」
「真的。但是t要我自己去找。」 卓小蟬想起那個臭著一張臉給她解簽的傢伙就堵得慌。
沈含笑:「噗……」心說菩薩也挺會打哈哈的嘛。
至微冷哼哼打岔:「肯定是你香火錢給的不夠,你捐個幾百萬,菩薩沒準就親自來人間出差,幫你追男人了。」
卓小蟬反唇相譏:「如果錢真有用,我們還能到這種地步?」不說幾百萬,幾千萬幾個億,只要能把她們救出去,她絕對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說如果我們三個現在死了,會怎麼樣?」沈含笑比她們倆都感性,總能開啟一些人文話題,「你們有什麼遺憾?」
一時之間,過往二十幾年光陰在腦中唰唰閃過。
沈含笑家裡大起大落,萬幸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如今苦盡甘來,心中只有感恩。
要說遺憾,就是沒有和陸教授將幸福進行到底,如果她不在了,陸教授可能真如他所說紅塵心死,只能心無旁騖沉迷科學研究不可自拔了。
她不在的一小步,沒準就是人類前進的一大步。
這也算犧牲小我為科學發展做貢獻了吧。
卓小蟬自從媽媽去世,活著兩大目的,一是照顧得了漸凍症的弟弟,二是親眼看資氏集團倒閉。這些年她賺夠了弟弟後半生的生活費醫療費,哪怕沒有她,弟弟也可以安然地活下去;而資姓老狗疾病纏身,坐擁世界上最好的醫療資源也活不了幾天,兒女視他如仇敵,只能躺在床上孤獨無望捱日子。
這已是最好的報復。
卓小蟬一貫快意恩仇,遺憾?不存在的。
卓小蟬冷笑著,眼前不知怎地又浮現那個把她當成去寺廟處心積慮釣男人的臭小子,真恨當時沒有拿大鞋拔子甩他一個好臉。也不撒泡尿照照,老孃會看上你?
不過短期修行,裝什麼得道高僧?
佛法無邊都度不了丫這張臭嘴。
「老大,你在想什麼?」卓小蟬在心裡手刃了某人千萬次之後,胳膊肘撞看著洪水發呆的至微。
至微確實思維奔逸,一時沒反應過來卓小蟬在叫她。
「啊?我?」至微眉頭緊縮,心事沉重的模樣,「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像我一樣愛慕老師了。有人欺負他也沒人給他出頭……」
「等等。」卓小蟬打斷她,「你說有人欺負慕老師?」
至微點點頭,「他那麼好說話。」
「等等等等。」
就慕長安那張人畜勿近的臉,那完全不通人情的做事風格,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卓小蟬摸摸至微的頭,「老大,你是不是腦子凍壞了。」
至微一掌拍掉她的手:「你才腦子壞掉了。慕老師看起來高冷,只是不善表達,他心地善良,又很有責任感,在臨床只知老老實實做事,不愛搞花裡胡哨的東西,正因為這樣,你瞧,你們都誤會他,傳他謠言,把他妖魔化,出了事第一個找他殿後背鍋,這還不算欺負他?」
卓小蟬一時無言以對,她也在外科待過,親眼見過某些人一面投訴慕長安態度惡劣自負孤行,一面毫不客氣地把有糾紛或者疑難不討好的病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