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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是滿的,這條命卻早就不是她一個人的,唐糖不能不小心謹慎。故而分明料得此間無險,依舊是貼壁緩緩而行。
因為頭上覆蓋的乃是溼潤的泥土及植物,石壁摸起來潮潮的,倒還不算冰涼。
摸到那水滴地形的最窄處,火折上的火焰忽然跳動了一下,變得更為明亮,唐糖正巧發現,那個角落縫隙不是石頭所鑄,卻是用泥封上的。
她大覺蹊蹺,整間小地洞都是石壁,何以專門在此糊了泥巴?
她尋出貼身的鑿子來,那些泥巴乾結經年,鑿子仍是趙思危贈的那柄,故而鋒利好用,鑿起來倒還不算費力。那些封泥便簌簌落落,從縫隙間散碎著掉下來。
可惜唐糖一直未能尋到破綻,然而就在那火折將熄未熄之際,火光終於映見鑲嵌於縫隙之間,那枚僅僅銅錢大小的凹槽。
那位置生得極為隱蔽,若那火折早熄一瞬,幾乎就可能錯過。
唐糖隱約覺得看到了熟悉的東西,可她再沒有火折,只好小心去探撫那個凹槽。
這枚凹槽的刻痕告訴她,方才隱隱望見的很可能就是一張小狐狸臉,至少輪廓摸上去與平常見到並無大的不同,狐狸嘴笑容的弧度亦完全合乎記憶。
初探告捷,唐糖打算出洞,請齊王想法知會紀陶,而後商量妥當,再作下一步的打算。然而聆聽了半天外部動靜,上頭的人彷彿越聚越多,大約都是跑來勸架的,好像有人在說“再打要出人命了”。
唐糖並不擔心趙思賢的命,不過她擔心那個窟窿……果然忽地“轟隆”一聲,那一抹亮光倏忽就熄了,聲音隔絕,上頭的那個世界如同在瞬間消失無蹤,只剩底下這片靜默黑暗。
有人將那個洞口給堵上了。
封洞之人的應該用了塊什麼石頭,不過這會兒唐糖就算力大搬得開那石頭,她也不可能公然在人群之中從這個窟窿裡鑽出去。堵洞人很可能就是那個假席勐,當是真的為了掩護她的行跡,總不見得教人發現,齊王殿下的來福公公是隻胖地鼠罷。
那股潮溼黴腐的氣息迫得唐糖極不舒服,她並不覺得害怕,因為紀陶就在不遠處。但她終是猶豫起來,本因不知那小狐狸臉啟動後,會有甚樣意想不到的東西出現,她是打算出去知會紀陶後再折返入內的,這會兒一時半會兒出不去,要不就先……
她用自小就用的法子咬破手指,擠出血珠,輕輕塗布於那枚狐狸臉的表面,她以為門後頭亦是會開出一片漆黑,孰料那水滴洞最窄處的石壁“吧嗒”緩緩移開,那條緊窄石壁之後,竟露出一間金碧通明的中型空殿來。
不知哪個地方傳來些縹緲的舞樂之聲,殿堂之內沒有任何陰森恐怖的氣氛,連先前惹人噁心的黴腐之味亦不見了。她驚訝得無以言表,如果說這個地方連趙途玖都不知道,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所在,又是何人於牆上點燃的長明之燈?
唐糖以為這個殿堂必定通往城中別的所在,然而細細繞了一圈,卻發現這間屋子除了那個水滴洞的入口,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殿堂一側繪了一幅巨幅壁畫,色澤無比豔麗,有如是新近繪上去的。唐糖不懂丹青,只認得上頭那幾個瘦瘦巴巴的西域飛天。
雖說紀陶從來並不嫌棄她瘦小,不過自從她懷了孩兒,自己還是慢慢意識到姑娘家有時候還得有一些肉,才好看的。
紀陶少時反反覆覆做過一個夢,夢裡頭有架大木鳥,可以載人,人能駕乘它於高空裡翱翔。
夢醒了他告訴她,又玩笑說:“小糖糖,你說哥哥以後要不要當一個會飛的神探?”
“要!”
唐糖為了滿足紀陶的這個夢,不知道偷偷翻閱了多少書籍,後來入京,她開始零零散散地做一部分,去年紀陶生辰那天,她本已將那架大鳶的主體都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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